那是一个被凌空抛下的小官,双腿高悬,铁胄只剩半边盖在他的头顶,边沿发髻凌乱,在海风中像疯长的海草。杖尖戳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在他唇齿间游曳,他的一双眼珠,一动不动,向外凸出眼眶,分不清,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他的舌头之中被戳了个大窟窿,是被暗器切开的。
所以,他死了还是活着并不重要,即便现在活着,马上也会死的。
舟上的两个武士,近了几步,他们一左一右拉着这个人的两条腿,将他取了下来,他离开杖尖的时候,手一软,彻底得死了。
暗器是从他左耳穿入,右耳穿出的,所以,舌头也打烂了。
“他死了。”他们死字的发音还在嘴里,两人的膝盖却已弓了下去,像两只白头雕一左一右跪在了那个小官的身侧。
暗器是从他们的脖颈处穿出的,从一个武士的左颈穿入,从另一个武士的右颈穿出。死得很快,没有什么痛苦。
上师,我们应回渊成舟上,护卫女帝。一个武士小声得说着。
他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他,死了,什么剑法,刀法,那些自己从未历练过的武学无上的层次,便才是真的没了。
本尘僧衣衣径上微微有些痛,他一低头,一粒透彻圆润的琉璃珠正贴在他的衣径上,往他的心口钻去。他右肩一低,琉璃珠刺入的速度却更快,已在他衣径上破出一个洞口,洞口丝帛外翻。
”暴雨梨花。“-庄先生,何不显身?
可碎心掌中,暴雨梨花的招式,历来宫主,能成就者少。
以暴雨梨花之招式,将琉璃珠弹开,即便未一掌击中要害,人体血脉相连,中招之处的血倒流回心脏,也是瞬间毙命。
本尘的左掌点向琉璃珠。,他的掌点的很快,指尖已触及琉璃珠。
又一粒长长的琉璃珠从本尘的肩上飘下。这长琉璃珠越飘越快,众武士的长枪长矛,星芒突起,直指长琉璃珠。可他们谁的剑都刺不中它,它像一滴水,越刺越流。
海风吹来,长琉璃珠和圆润的琉璃珠相撞,仿佛一颗一般,叠在了一起,扎进了本尘的心口。
本尘手心点在这个血窟窿外翻的边沿之上。
他的内力在相撞的一刹那,已失去了很多,救像一壶酒,酒壶有了缺口,早晚会将酒都流淌光。
着琉璃珠在本尘的血肉之上,交叠,长蛇一般,撕扯本尘的躯体。-
武士中竟无一人能阻拦,两珠相撞,已在本尘心口撞出一个血窟窿。
本尘右掌击出,对准这小小的琉璃珠。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