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声音也飘飘渺渺。
海天万里风,终是错过了。
昼夜轮替,陈恪昏昏沉沉,睡了七日。
梦里依稀可辨似有似无的琴声,但这不是云沁在抚琴,云沁的琴,不会这般孤高清冷。
是谁?
抚琴人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笑着。以琴声和着他。
琴声吟了一下,接着一声极为悠长。陈恪不知这是什么曲子,只觉神清气爽。这是什么曲子?
这叫南风知我意。
是楚孤竹的声音。
陈恪缓缓睁开双眼,远处,近处,红纱彤彤,将洁白的琉璃笼在一片云霞中,如梨花和桃花争艳。楚姑娘。陈恪对着云霞中的影子喊道。
楚孤竹却反问;我的琴不好听吗?她的声音,透过红纱。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孔雀台的云天万里轩。
红纱缓缓落下,楚孤竹已立在了陈恪的身前,她说道,你内力深厚,我给了几丸我们琉璃宫的海龙丸,你便也大好了。
那在下说道做到,以后便在琉璃宫当牛做马,随楚姑娘差遣。陈恪道。
差遣?楚孤竹笑了一声,脸色比梨花还白。
放肆,楚孤竹雪青纱像一朵玫瑰绽放,已在陈恪脸上重重得扇了一下,陈恪脸上浮出红红的一团淤血。她这掌拍得极重。
陈恪不知她为何如此生气,却见楚孤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你在此画地为牢,一辈子好了。
楚孤竹身后的长窗重重掩上。
天色慢慢暗沉,阁楼里只透过一缕淡淡的月光。
地上像结了一层霜。
陈恪在榻上,睡得昏昏沉沉。他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可那些梦里,全是云沁。沁儿,沁儿,你会去哪里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