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粒桂色珠玉,这二个圆的边沿越来越大,每扩大一寸,便将榴花掌风撕扯开一个一寸宽的缺口。缺口既开,楚孤竹掌风便无法对准陈恪大穴,向远处近处游离。似乎就是榴花落进水中,激起的涟漪向四方荡漾。
“你要置我的竹儿死地”
“是楚夫人,为难我在先。大丈夫,绝不坐以待毙”
可陈恪双臂间越来越沉,好像两条手臂下都坠了千斤铁块。
“楚姐姐,我。。。。。。”云沁望向楚孤竹,可她说一个字,就感觉心口似乎被一柄无形长锥猛扎一下,“碎心掌下,从无活人”云沁凄凉间,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滴滴答答。
“你不要管我了。”云沁说着,眼眶中也很痛,可眼泪却流不出来了。
“楚夫人,是故意让我看着自己慢慢死去的。”楚夫人是要让陈恪永远有后顾之忧。
“沁儿,你不要动,这里太危险了。”陈恪内力向双臂沉去,他两手臂上,一声一声,似乎是春风抚来。
“危险。”楚夫人突然大笑“这世上最危险的,却是男子的心意。看不见,摸不着,画不成,却杀人不见血。”
她也看到了云沁怀里的凝双剑,轻声说道“那便是凝霜剑。”
即便琉璃清辉朗朗映艳,凝霜剑的寒光,清绝秀丽,世无其二。
楚夫人说得极为漫不经心。
“还不如我辞儿的晋阳剑。”
竹青琉璃笔在她手中轻轻点着,这只笔,与寻常笔并无两样,但她这手腕运转轻重的手法,却对准了陈恪的周身大穴。也许是无心,也许是有意--流云琉璃笔如被她抛出,笔尾的琉璃可直击陈恪额间大穴。
“楚夫人,你说凝霜剑比晋阳剑好也罢,说晋阳剑比凝霜剑好,也罢。剑便是剑,伤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便可。”
“这两个人,我一个都不想留。”楚夫人说得很淡。她右手一挥,眼色变得极为清澈,又极让人生畏。
“沁儿”陈恪看着云沁的脸变成青紫色。
“这里的流霞如此五彩斑斓,我们在此长住可好”云沁眼神中极为迷茫。
陈恪心中一惊,这是心脉皆损的症状。
“她快死了。”楚夫人说道。
“楚夫人。“陈恪喊道,一字一字,极为沉重。
”快让她们退下,你们未必能困住我,她们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可陈恪却看到了自己抛出的桂色珠玉,正朝自己飞来。一共四枚,两枚是自己最先抛出,明明已落入未央花中了,不知何时又飞了出来,另两枚就是自己绕着出掌的圆心。
”是楚姑娘接住了我第一次抛出的两枚珠玉。”
“你痛吗?”楚孤竹问道,她的玉手,很轻,很轻,可迎面来的掌风却很重,很重。
“我”陈恪一口鲜血却喷了出来,落在地上,花瓣上,血丝很是刺眼。
“也没什么,凌爷爷的内力极为强劲。我早就猜到了,于是我将你第一次抛出的圆珠接住。圆珠击向圆珠,日灼榴花不过虚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