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握拳松拳,六把长刀交织成网,直向陈恪而来。
陈恪名指带着右手,左右点弹,接连呼出几掌,掌风绵延,已将沙滩上的渔网吹起半人高。
木剑一挥,渔网如一面墨绿色的墙一般,倒向飞来的六把长刀。
他左右手交替出掌,掌中风云顿生,渔网中的渔绳在掌风之下,互相缠绕,状如死结。陈恪两手手心相击,众多个”死结”临空或向上,或向下跳跃,已将六柄长刀缠在了”渔网阵“中。
这夹风带雨的长刀,顷刻进退两难,威风落地。
云沁的短箫握在手上,她手臂一扬,金光一闪,短箫与迎面飞来的长枪相抵。长枪的枪头锋利无比,但短箫刺得极快,正中长枪的正中,将长枪断成了两截。
”朱爷爷教的,果然都是传家之法“云沁说道。短箫在她手中极为灵活,她身若白猿追云,手似青藤曼曼,上举,下移之间,短箫在五指间金光闪闪,疾转几圈,已将疾刺而来的长枪,长箭上以四两拨千斤之法,断成了几截。
齐伯伯,齐伯伯,云沁已奔到了陷阱边沿之上,朝陷阱之下张望。
月色不如日光朗朗,但也隐隐可见这陷阱极深,宽约二尺。老齐手持黑漆船桨,贴着沿壁站立。他的脚下,一团银光隐隐泛着血光。这正是将老齐双脚牢牢扣住的机括。
老齐听声辨形,抬头借着月光,见陷阱沿上有两个身影,便已知是今日来买鱼的少男少女。
他心中疑虑顿笑,爽快得答道,买鱼的头家,老齐便算死了。答应你的鱼,也决计不会少。
哈哈,老齐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有人与我一起赏月,却还是在陷阱里。
云沁伸手下探,老齐的船桨敲了敲壁沿,说道,小姑娘,老齐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小姑娘,我这死不了的。
他说着说着,突然向上抛出一团黑色事物,这黑色事物越飞越快,贴着陈恪的手臂,与他擦肩而过。
这事物触及陈恪臂弯时,只觉冰凉异常。陈恪手臂向前一绕,指尖触到点点湿热之物。
是血。
但这不是陈恪的血。
啊,一声惨叫,陈恪回头,一个桑国武士跌跌撞撞,半个身子已埋入沙滩之中,他的年岁已很大,头发花白。他手上正握着一双马头锥。锥上的马头都已被削去了一半,不知所踪。
这马头锥约莫四尺长,锥尖上淌着血,那些血是从他心口喷涌而出的,那个地方,被用力嵌入了一团黑色事物。
这个黑色事物,正是老齐的黑色面具。老齐立在陷阱之中,月光拉长这武士的身影,向陷阱靠近。老齐取下面具,一击而中。
这武士断气时,还保持着双锥笔直的偷袭之姿。
“”齐伯伯,“陈恪拱手而立,
云沁心有余悸。
老齐摆摆手道,别,年轻人。他又笑了一声,笑道,老朽在底下,没死,让这些桑国乌龟失望了,哈哈。他仰天大笑。
“齐伯伯的伤不能耽搁。”陈恪和云沁滴声说道。
他们二人,退后几步,靠近陷阱。
“桑国人太多了。”
陈恪一只手折断一只飞来的短箭。这渔网阵也有用尽的时候。
他在沙滩上四处寻找,一眼望见稍远处几只废弃的小小独木船。
独木船长不到一丈。
齐伯伯,劳烦借下船桨。
老齐在陷阱之中,双脚被机括夹住,无法脱身。
他已听出是白天的两外头家,他手臂一伸,黑漆船桨从陷阱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