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寒冰之上。
齐老伯直点头,姑娘好眼力,只是姑娘要几条?
云沁拉着陈恪的衣袖道,要几条
陈恪道,家主下月大寿,各要五十条。
齐老伯掰了掰手指道,这还差一大半,我着几个老哥哥下海捞去,下月再来取。他说得头头是道。
这鱼是你打的吗?
齐老伯摆了摆手,亲咳了一声,道,我老了,出不了海了。这是村里的年轻人打的,我一个老头子,就晒干了来卖。
他颇为豪爽。指了指几案上的带鱼,鳗鱼,石斑鱼,这些都是今日打的,两位头家,一起看看。
此时,村里突然想起了号角声,先是一个声音喊道,桑国浪人,又来了,接着,一声传一声,桑国浪人,来了。瞬间,整个村子都被这声音给掩盖。
声音夹杂着惊惧声,也有孩童的哭喊声,和妇人的呵斥声。家家户户的院门打开,妇人抱着大件的家当,大点的孩子牵着老人的手,老人的背上又背着更年幼的孩子。人潮涌动,涌向后山。健壮的妇人和十五六岁的孩子走在队伍的外侧。他们手拉手,围成队伍左右的两堵墙。老人,怀着身子的媳妇,瘦弱些的孩子走在队伍中间。一路上,不断有老人,孩子,年轻姑娘汇集到队伍里。后入伍的大些的孩子,又纷纷加入到围墙中,整支队伍足足有五六百人。
老齐神色中极为担忧,他说道,这些桑国浪人,都是狠人,杀伤掳掠,官府跟个脓包似的。二位快跟着我们大家伙去前方山坳里躲避,便说是找我老齐买鱼的,快走。老齐伸长脖子,喊道,这有二个买鱼的头家,我让他们跟着大家伙先躲躲。
队伍中一男子回应道,快些进来,姑娘和我家二囡囡一起,小哥和我们一起。
陈恪回应道,有劳老伯。
云沁见老齐,神色镇定,且从容有度,便故作慌张道,多谢,谢谢。齐伯伯,你也快些躲避。
她拉着陈恪的手,就朝老齐说的方向迈步而行。
到了一处矮房后,云沁躲在一堵矮墙后,说道,我们在这,看看这老齐如何了。陈恪站在她背后,将木剑握在右手。
果然,老齐从鱼案下取出一张面具,对齐二狗道,你在这里看家。齐二狗点点头,一步三回头,转到屋内的柴草垛中,将自己埋在柴草中,伏地一动不动,双眼却望向海滩。
它的神色中,有哀愁,也有伤心,它是真的很老了,如跟了老齐去,会成为负担。
大概,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只是,它也是个英雄,要为老齐守这家,所以,它不与众人躲入山洞之中。
老齐的面具是一张庙会上随处可见的面具,黑铜色的獠牙恶鬼。他将面具覆在脸上,衣袖一拂,一只船桨从案板下呼一声跃出。这是一只极大的船桨,漆了黑漆,呼出时,如一杆长枪,锐不可挡。
“只是西溪十九绝”的招式,老齐肯定是西溪山庄之人。云沁说道。
这招叫做径幽西溪,专夺他人兵刃。
船桨向上一挑,老齐精神振振,已丝毫不是方才渔人的样貌。
他如苍鹰振翅,轻轻一迈步,立在了前方的屋檐之上。
黑铜面具,黑漆船桨,几个起伏,随着初升的月,已消逝在海边。
“我们跟去看看。”陈恪和云沁朝老齐的方向,快步迈去。
渔村的路弯弯绕绕,路上铺满石头。贝壳和大鱼的骨骼被磨平,填在石头的缝隙里。一眼望过去,花花绿绿的。原来这里有台风,路总归是要铺平整的。
陈恪和云沁对渔村的地形不甚熟悉,踩来走去。跃过好几处人家的屋檐,这才到了海边。
海滩上,泊着三艘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