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了山间。
迟寂道,不必追了。佛的眼中有他们,他们眼中却无佛。他们来看佛,却什么都没看到。
雪宁和楚辞双手合十,迟寂将小平裹在僧衣之下,几人沿石阶而下。
雪宁道,“师傅,让这驴给师傅背背石块,也是修行,也是造化。”雪宁心善,是不想让迟寂这个老僧,过于愁苦。但她不知的是,佛弟子从来与众生共担愁苦。
迟寂点头道,“雪宁是冰雪之心。”
这残雪寺的禅房皆草木所修。在四侧的群山中,迟寂手持石锤,一点点敲打。他的心,在一声一声佛号中,慢慢坚定,吹散浮云,种下佛花。
“这是笑对古今佛,这是威镇三洲佛,这是释迦说法,这是二十诸天。”雪宁将沿途的佛,一一对楚辞道,“你呀,尽管对每个佛都念阿弥陀佛好了。”
佛像或坐,或立,在岩层和林木间,庄严肃穆。他们静静望着娑婆世界的竹楼,青山,衣冠,风雪
和夜归人。我们仰望跪拜他们,孤傲而深邃。我们那些悲欢离合的泪水在他们的眼前,漂泊,却又不无依靠。
雪宁寻了一棵松树,将毛驴系在树下。
迟寂的禅房在佛像下的一处冷泉边,枯萎的茅草在暗夜中疯长。小平不言不语,一直由云林牵手扶肩走着。
师傅,我便把他托付于您。雪宁双手合十。
迟寂点头,望向小平道,阿弥陀佛。慈悲无限。
师傅,他,为何如此清苦。雪宁问道。
迟寂道,雪宁,他生来如此。越是愁苦,烦恼越多。他不知愁苦,竟也没有烦恼了。
夜,更静了。月色青灯,禅房花木更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