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雪宁挡住了二人视野。因此他二人未发现。
乘黄临空转了个圈,立在孩童前头,手中现出肉干,要来捕捉这孩童。孩童神色惊恐,两颗头埋进胸口,双手抱住两颗头颅,浑身抖索。身上和地上,污泥乱翻,腥臭难闻。
乘黄的肉干后是一条三指粗细的长鞭,脸上洋洋自得,这武林世家,除了陈家,其他人家,我们都逛了个遍。有了这个怪人,陈逸必定乖乖就范。
他们要威胁爹爹。那么,这个弟弟的爹娘必是爹爹的故友,雪宁一下恍然大悟。她现下虽不清楚这两个人底细,但敢威胁爹爹的,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雪宁一掌击向乘黄,乘黄跃起闪身,绳子打在孩童身上,吓得他呜呜大哭,两双眼皆流泪不止。他拼命向前翻腾,但已被乘黄牢牢挡住去路。
卑鄙,雪宁一掌甩在乘黄脸上。
玉若血衣袖掩盖面,像避开这一掌,但雪宁这一掌却用了极大的劲道,丝丝两声,掌风已将衣袖扯断。断了的袖子,掉在地上,孩童伏在地上,捡起衣袖,一只手一边,将半截袖管从中扯碎,嘻嘻哈哈,将两片碎帛盖在了两个脑袋上。两双眼睛,滴溜溜旋转。得了新玩具,极为开心。
你是谁,乘黄问道。长鞭甩出,如一条蛇,甩向雪宁。
我不是说了吗,我爹和你这叫玉碎的兄弟,我,是你姑姑。雪宁故意辈分颠倒。左手一杨,已握住长鞭。
相柳双掌重叠,便要来拿雪宁。雪宁用力一拉长鞭,雪宁向左退开几步,长鞭一弹,击向相柳。相柳的兵刃从双掌中刺出,雪宁看清,那是一把像花锄的东西,但比花锄小些,却黑漆漆的,更为沉重。
这花锄的一头直朝雪宁心口打去,雪宁脚尖点在圆润的骨头上,半空一个翻身,雨遥西溪,掌风密密麻麻,直朝鹿影门面袭去。
相柳道,原来是陈家的人。
雪宁的掌一掌急过一掌,那花锄横起竖过,将雪宁周身三尺牢牢束缚住。这花锄带着极重的血腥味。雪宁五指绷直,斜切在花锄上,花锄发出极闷的声响。在头顶折个方向,攻向雪宁双肩。柳道,小姑娘,你这功夫是没学到家,你这雨遥西溪打我倒是没错,可这掌力需要一掌比一掌轻。你怎的一掌比一掌重呢,力气都花在掌力上了,后面怎么打啊。他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神态方端有度。
你才没学到家,对付你,随便几个打狗的招式即可。
乘黄的长鞭围成一个锁套,要将小平从腰上困住。
雪宁退后几步,双手翻来覆去,变换出多种招式。快如闪电。
这是什么功夫?乘黄说道‘
玉若血从鹿影手中接过人骨,他的手从雪宁双掌的空隙中穿过,狠狠敲打在了雪宁左肩。
雪宁右手按住左肩,一个回旋,站到孩童身侧,小弟弟,你先走,姐姐来保护你。
此言一出,玉若血和鹿影脸上的神色,鄙夷的,嘲讽的,轻视的,蔑视的,轻佻的,五花八门,恨不得将这辈子所能想到的能表达不尊重的神态,全部摇旗呐喊,淋漓尽致得表演一番。
而孩童双手握住雪宁脚后跟,双头一左一右摇晃,脚尖扎入泥地,神色惊惧,呜呜呀呀。
孩童并没有逃走。双脚伸直,在地上转了半圈,转到了雪宁的身前。双臂张开,怒目而视,嘴里发出如小猛兽的咆哮之声。
他双手撑地,继而双手张开,像一张弓。双脚在地上砸出两个坑洞,迅猛得刺向玉若血。玉若血人骨竖起,对准孩童脊背。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要过去,雪宁出掌,左掌去断人骨,右掌去拦住孩童。可她的掌不及孩童以身体为兵刃,刺向那二人的力道迅猛。
人骨尖利的一端已抵在了孩童脊梁之上。眼见已无法格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