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倒地打滚。他滚地时,如同熟透的甜瓜,东一下,西一下,先快后慢,接着又变快,复而又变慢,快慢循坏。快慢交替之间,四人的脚背,膝盖,皆已中招。
但颠三倒四偏又与说三道四牢牢扳着那巨大的锄头,他二人聚精会神,要将这人骨撞向四人。
周不节缓缓道,”今日老身要办喜事,诸位都请回吧。“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病怏怏的,说第二个字的时候,这病似乎好了一大半。说第三个字的时候,这病不仅全好了,功力也精进了。他最后一个字吐出,竟比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强健了数倍。
这内力在瞬息间,由弱及强的过程,钱速来洞悉得清清楚楚。但他尤其不愿意,这到手的肥肉飞走。
可推三阻四的滚地功现下却越滚越快,如一个闪电,钱速来的梅枝和他总差一寸半尺。钱快来的折扇也无法递到他周身。
只剩难渡,在四人围成的阵势中,睡得格外香甜。
梅若尘想着,我先将这和尚料理了,不怕这老头不从。他的梅枝在地上蹬了几下,换个方向,朝难渡背心撩拨。“你个死梅精,坏梅精。“推三阻四抱头在地上滚,一口吐沫却喷在了梅若冰脸上。
梁若尘道,”不必与他计较。“
推三阻四哼了几声,道,我偏要与他计较。
他身子弯成一张弓,脚尖点地,双臂一上一下相接,梅枝戳难渡前胸,他便挡难渡前胸。梅枝戳难渡脖颈,他转个小半圆,双手一扣,离难渡半尺高时,双手掌心向外一弹将梅枝推走。
推三阻四这般只守不攻,梅若冰心中一惊,这是何门派的内功,他每运梅枝一次,便觉有一股内力,自推三阻四的双掌之中缓缓流出,所及之处,自己的内力被这股内力抵消无影无踪。柳州五侠的四人齐齐望向周不节,他虽已年迈,但神色淡然,四人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梁若尘和廖若空与颠三倒四,说三道四,已对了十余回合。颠三倒四和说三道四的臂力刚将人骨竖直,梁若尘左手攀住人骨中心,从左侧借力跃上人骨最上方关节处,而廖若空右手攀住人骨中心,从右侧借力跃高。他两人均比颠三倒四,说三道四高。两人一跃到高处,便借下坠之力,将人骨压向颠三倒四和不三不四。
颠三倒四骂道”你丈着多长了几块骨头,作弊。爷爷便要来坏了规矩“他从怀里掏出一杆烟杆,咬住烟嘴,烟杆如一枝箭,射向廖若空,烟嘴向上,斜插入了砖缝间。颠三倒四身子向后倒,说三道四心领神会,左胳膊高举牢牢抵住下砸的人骨,右胳膊弯牢牢夹住颠三倒四的脑袋。颠三倒四身子伸得笔直,脚心便碰到了烟杆中间。他大喊道”你这四个毛贼,让你们好看“话音未落。颠三倒四的双手竟抓住了说三道四的双肩,颠三倒四横着,说三道四头朝下,用双脚代替双手,左右脚心牢牢抵住人骨。如长剑般竖着。
这一阵势,出掌之奇,内力之精妙,江湖之上,已属佼佼者。
但说三道四腰上迅速折了一下,颠三倒四双手紧接着交叉,这两下力道,看似软绵绵,实则力大无穷,烟杆又被震得飞起,洞穿人骨,没入廖若空的前额一寸有余。廖若空连着心口一震,双手一松。这一人的力道瞬间大减,说三道四和颠三倒四早已预料,两人四只手手肘相碰,在半空各翻转几下,双双立在了周不节身前。
可颠三倒四怀里的另一杆烟杆,不偏不倚刚刚又插在第一杆烟杆扎出的小孔里。
这人骨下坠的力道加上不三不四和颠三倒四同时故意重重踢向人骨的四脚,梁若骨始料未及。他如若松手,人骨砸下,再碰上地上斜插的那只烟杆的阻挡,这反弹的巨大力量,势必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