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入口在什么地方。&"鹿影问道。
小诺摇头,我知道,我还自己来啊。我叫几个属下,带你来不就好了。
你别耍花招。鹿影说道。
我早点带你找到你们掌门,我也能早日解脱。你们掌门,又不是我要抓的。
楚辞将两人拉开,说道,不要争了。找到入口要紧。
三人已从巷子口走到了巷尾。
鹿影从东拐入另一条巷子,叫做豆腐巷。路面是碎石铺成,碎石有些被磨圆了,有些棱角突兀,还没被磨平,因此地面凹凸不平。
这个巷子里都是贫苦人家,有几家的院门打开,空空荡荡的,没有屋舍,只有草棚。他们在高州,用围墙维持了自己最后的体面。
这豆腐巷的屋舍真如豆腐,屋舍惨白,破旧,一幢紧挨着一幢,如同叠在一起,被挤压的豆腐。鹿影手指弯曲,敲在外墙上。墙皮皱了一下,掉下几块墙皮。它们掉在地上的时候,碎成石灰粉,落进碎石的缝隙里。”有人吗?小诺喊道。无人回应。只一间茅草房走出一个老丈,看了看是素不相识的人,先笑了几声,但一眼又看到鹿影手中那有些瘆人的人骨,被吓了一跳,布满皱纹的脸上,比哭还难看,转身便闭上了门。隐隐可听见用重物堵门的声音。他嘴里道,”这是触了什么霉头,这女子怎么拿着这么吓人的东西,这,爹妈都不管的吗?”
但鹿影的手在墙上敲来打去。她敲墙之时,是先向右敲三下,再向下敲四下,接着向左折,在第一下的下方再往右三寸敲打数下。
她这是按照七星连珠式打的,她敲打墙面之时,脚尖轻轻点在碎石上。同时听墙面和碎石路面的回音。
“是这里”鹿影道,“这巷子下面是空的。”建巷子的工匠,故意以碎石铺就,就是为了让碎石扰乱回音。
这石头有圆盾的,有尖利的,两者互相交错,回音便会抵消。
可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龙小诺道。
楚辞说道,”习武之人,听声辨形。她说是,便是。”
鹿影人骨竖直,在墙上一敲,人已跃入院子内。
这个院子里,似好久没有人住了,五六扇六七尺高的朱红门窗歪在地上。野菜,野草,野花从雕花门窗的缝隙里钻出,藤曼纠缠,覆盖了半扇门窗。
鹿影的人骨将残破的门窗掀开,一截黄色的破布连着门窗被拉扯起半人高。风一吹,破布碎成粉,纷纷洋洋。
破布下,是一个人的半个身子,几乎成白骨,布满蝼蚁。
果然在这。鹿影将门窗盖回。”你在这死了多久,这里做你的墓穴也罢,能照见阳光。”
她向前走了几步,问道,有人吗?
她的脚已踩上了台阶,台阶上是座小房子,门板早残破了,只用一张大大的竹箩筐竖起当作门板,放在门框间。竹箩筐的底朝外,一人高处有一个小孔,也许是破的,也许是有人故意抠的,大噶是屋里人将它当作花窗,朝外张望之用。
人骨已点在了箩筐上。
鹿影手腕一提,便要将箩筐挑落开。
谁?有人的,有人的。一个女子的声音,极为欢喜。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我换件衣裳就来。这个女子说话的声音,全然不是普通良家女子的腔调,三分娇气,三分苍老,还有四分的不耐烦。大概她过惯了这种逼不得已的日子,不想见人,却必须见。不见,便永无出头之日。
一只略带枯黄的手,手上带着碎玉和杂金拼成的玉镯。手臂上的皮肤已松弛了,她反手将箩筐推开。她推箩筐的样子是歌女抱琵琶的样子,只是箩筐太大,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