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疼痛,沿着血脉,一点一点往上涌,像一枚一枚针扎入血脉中。她低头一看。一根长长玉著的半截已插入她左胸。
原来,这玉著便藏在船家媳妇宽大的衣袖里,只是她的右手放在几案下,挡住了小诺和楚辞的视线。她将几案放置妥当后,右手微微一抬,玉著从袖口刺出,直扎龙小诺左胸。
龙小诺用右手按住伤口,问道,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船家媳妇道,自是江湖上讨生活的人。她脸上笑意散去,阴狠毒辣浮现,同往日热情的样子,判若两人。
龙小诺只觉有些头晕目眩,身子不由自主便向后仰去,一个白色身影闪过,将她稳稳挽在左臂弯里,正是楚辞。楚辞又伸出左手朝船家媳妇击了两下,船家媳妇向后仰去,是重重的坠地声。
解药呢?
楚辞冷冷得道
那船家媳妇用左手撑着,抹去嘴角流出的鲜血,冷笑了一声,接着轻蔑而又傲慢得道,嫣红柳绿,何时有解药了。看她说话的口气,似受了极重的内伤,可楚辞又似给她留了一口气。这时,哐当一声,四扇雕花长窗砸下,闯入十几个执刀汉子,为首的正是那船家,这妇人的丈夫,其余皆是这船上的伙计。这十几人早已收起了憨厚忠实的模样,个个都执一柄蛇形砍刀,刀身漆着浓浓的绿漆。他朝那几个伙计使个眼色,便有八人跃将上来,将楚辞和小诺围在正中,为首一人道,奉主家之命,要带姑娘回去。这八人分八个方位,齐齐持刀便砍。
楚辞不慌不忙,将小诺的宁泽剑持在左手,横过,左转,右划,剑气从左至右连贯得划了一圈,依次倒下八具尸体。但望向刚才那船家媳妇倒下的地方,那一行人早已不知所踪。
“你伤口的血,是黑色的,不要动。”这黑色的血,像一个黑色的星空,楚辞的眼角有些红。
原来眼前人便是心上人。
楚辞将小诺横抱,拔去玉著,又封住伤口周槽穴道,道,痛吗?他这言语中,满是关切和担忧之情,小诺顺势双手搂住了楚辞的脖颈,贴着他的胸口,点点头道,家父有个别院在翠山中,现下只能去那了。不知那二人在玉著中淬了什么毒,小诺虽疼痛,可觉周身气血流通也是无大碍,心中也是宽慰不少。又被楚辞如此抱着,自是又欢喜又娇羞。
”这船,好像要沉了。”
江水从船舱下上涌,寒意从破碎的孔洞中袭来。小诺有些冷,她抱紧了楚辞。
船的桅杆被江水撕裂,又撞向巨石,沉入了江中。
他们算准了时辰,将船行到了漩涡之上,又凿沉了船。楚辞说道。
船开始剧烈颠簸,几案被上涌的江水推向了窗外。舷窗轰然散架,连同几案一同坠入江心。
楚辞的衣衫下摆,被江水浸润,污泥点点浮上了白纱。
你不要怕,有我在。
晋阳剑一刺,削下一截长长的纱帘。
楚辞凌空越出船舱,踏在暗边山间巨石上,正是群山之间。小诺朝前方一指道,沿着这河,走十里地。便能到那别院了。
楚辞怕颠簸中会伤及小诺伤口,便在山中缓缓行。小诺道,楚哥哥,你这样抱着我,你就走不快了。楚辞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道,幸好他们的簪子扎得不深。但你现在不要动,你一走动,血液流动,毒素便会扩散。
那我是不是快死了。那可不行,我认识你,才没几天。
她被楚辞横抱在怀里,心里却极为开心。
“只要你在,一百个嫣红柳绿我都不怕“她靠在楚辞肩上。
山间夜风微凉,鸣声阵阵。
两人已走过了曲曲折折的山道
人生这条路,我会一直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