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的帛衣尺在那溪里五人的头颈间撩来拨去,那五人紧紧拉住溪里的巨石,互相牵着手,对那老翁道,呸,杀人如麻的老妖。他一口带血的唾沫淬在老翁脸上。
老翁抹了抹脸,道,呵呵,终于敢正大光明得骂人了。他对白衣少女道,心儿,头转过去,伯伯要办事了。那少女道,伯伯,我看他们,不如,不如就放了他们,但她还是转过头,用双手捂住了双眼。老翁帛衣尺转了一圈,溪里血雾朦胧,他把帛衣尺在溪水里洗了洗,掏出在阳光下抖了抖,哪里来的狗杂种,为了这么点钱,就要杀了你爷爷奶奶。告诉你这些杂种,爷爷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的。
溪水里,五颗神态各异的头颅,在溪水中浮沉,未来得及闭上的眼,死死盯着各自横七竖八在水中冲撞的躯体。帛衣尺上的血水滴在头颅上,老翁一推巨石,巨石连着那五人的尸首向下游飘去。
这情景,极为恐怖。云沁挽住了陈恪胳膊,我们走吧。陈恪点头,两人悄悄向后退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老翁一声大喊,在溪上巨石上点了一下,又在枝桠间一个起伏,人已立在了陈恪身前,帛衣尺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呵呵,那天你吃了我的仙药,我要抽你的血,这样,我们才两不相欠”老翁手指板来板去,说得振振有词。
我何时吃了你的什么仙药,我与你们素不相识啊。陈恪忙道,伸出左臂,将云沁护在身后。
老翁眯眼上下打量了他们“那日,你那花和尚,哦不,野秃驴,从我这诓骗了仙药,他说都给你吃了”但此话一出,天诛又觉得他一老神仙,被人诓骗实在大大有损脸面,便改口道,他从我这,我这偷了仙药。老翁越说越兴奋,我终于找到你了。
云沁一想,前因后果便知道了个大概,道,就算他是自己愿意吃什么仙药的,但吃都吃了,又不能吐出来。不如,不如,我再给你做几丸。
老翁呸了一下,你会做啊,等你好了,我都死了。
云沁道,你要是都死了,还管仙药做什么?
心儿近前道,伯伯,我们这样开开心心得不是挺好的吗?她顺势拉着老翁的袖子,你看,他们也不像坏人。救算误打误撞吃了药,他们武功又不如伯伯,哪里有伯伯活得自在?人一辈子,不就图个逍遥吗?她抬眼看云沁和陈恪,示意二人赶快走。
心儿啊,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可这药啊,这药吃了啊,更逍遥自在。老翁突然一拍脑袋,自言自语。手指在心儿额头戳来一下,你这丫头,懂个什么?
心儿被他戳得,佯装发疼,摇了摇头道,你看,他吃了药,不照样被你抓了,还要靠我相救。逍遥自在在什么地方啊。她眼睛一闪一闪,浅浅笑着。
小心,老妇一声大喊,人已从半空盘旋而下,她立在老翁身侧,道,哪些狗杂种,往这冲出来了。又撇了眼陈恪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
陈恪这才想起,这是那日在常散门中遇见的那两人。
老妇朝他摆手道,你护着这两个丫头快走,那个丫头,这事与你无关。她说的那个丫头,自然是指云沁。云沁道,晚辈姓简,名云沁。无门无派。老妇喊道,你有门有派,这事也与你无关。此时,两侧林中兵刃相撞之声越来越响,脚步越来越重,估摸来了几十人。而她说话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响,指间的缝衣针如暴雨般四散,越散越快。
但那些从林中往外冲的人,冲得越快,死得越快。可他们的脚,都还没来得及迈出林子。
他们都被缝衣针刺中眉心,针穿透了他们的颅骨,从他们的后脑穿出,又刺入后面一个人的眉心,同样从他后脑穿出,刺入再后一人的眉心。
因此,他们倒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