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说不是,只静静看向二人,都不言语。
玄素长剑又转了一圈,难渡肚子饿极,一张嘴,就咬下了枝头的一颗荔枝。他极胖的身子咬起荔枝来,敏捷如猴子。果然难渡入门无数年,吃功与日俱进。吃饱了再打,是天下所有武学基础的基础。
”落痕,你呢?“玄素望向一个青年,他比铭哲小八岁,比陈恪大八岁,今年刚好二十二岁。他方面威仪,极为魁梧,说道”师父,我看得明明白白,却也糊里糊涂。徒儿想,大概是师父的内力顺着剑身,传递到剑尖,与师兄内力互斫,所以,抵消了一部分力道,因此就能将师兄悬在半空了。“
难渡,铭哲,落痕,陈恪,分别是玄素的四位大弟子,难渡放浪形骸,但对于门中大事,却能一语中的,铭哲是便是乐游原上一位打剪子匠人的儿子,人品,武功,见识都是一流,落痕是富商之子,学武只是喜欢,陈恪是难渡捡来的孩子,无依无靠,没有优点,也没有缺点。
”铭哲和落痕说得都对,难渡,你同陈恪一起,自行去山上面壁。“
师父颇为严肃,右手依旧是不紧不慢按在剑柄之上。
难渡手脚乱舞,剑尖在难渡衣衫上发出嘶嘶的声响。
他一双小眼睛转了转,赶紧将嘴里的荔枝吞下,又将荔枝皮和荔枝核吐出,这才两手往胸前一兜,蓝布翻转,他竟然将自己上身的衣衫都脱了下来。玄素这一剑本就是虚刺,上衣一落地,难渡缩成一团滚到了地上,剑尖向上一弯,随即悬在了半空。
“难渡师兄,你这是什么打法”众弟子不敢笑,但人人都忍不住发问。
“大师兄,你快穿好衣服。”铭哲,落痕都看向那僧衣,示意难渡赶紧穿好。
“使这一招,师父没有点住穴道,也没有借力甩飞难渡,只是让我们明白,在招式上胜了敌人就好,不必真的痛下杀手,除非敌人真的大奸大恶,杀一人而宁天下。而师兄口中有荔枝之核,他若是运足内力,将核吐向长剑,长剑或从中折段,或向持剑之人回弹,长剑透胸,持剑之人也死在剑下了。”陈恪若有所思。
只是难渡这般侥幸逃脱的做法,着实难看至极,有骨气之人,便是持剑自刎也决计不会如此这般招式使出。
“师父,一个人赤条条得来到人世,必定也是赤条条得走。我在师父剑下,赤条条得死了,是有始有终,因果轮回,徒儿愿意为师门拼到无牵无挂。阿弥陀佛”
难渡胡乱穿上衣衫,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这人出世的赤条条是因为来处无牵挂,赤条条得走,是因为去处无牵无怪。
来去之间的留恋,反倒是过眼云烟。
师叔师伯有恍然大悟的,师兄师弟有点头静思的。
“师兄,阅历非凡,今日师父和大师兄这般授课,我们受教了。”哲铭和落痕忙为难渡打圆场。
”你二人速去独愁峰思过。“玄素转身回至正堂绿夷堂。
门中众人散开,各自演习剑法,招式,难渡和陈恪互相看了一眼,取了自己的长剑,碗筷,铺盖,往独愁峰走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