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无法对楞严经融会贯通。领悟了龙过肩,却不知立平川,冲了飞阳穴,百会穴又一阵剧痛,只得停手。
山中的夜,漫长而寂静。月亮慢慢也变得冷淡了,像凝了霜。唯一的光,便是悦人卧房的烛火。陈逊整日枯坐在巨石上,悦人就在巨石上写了三个字,省经台。她在巨石四侧点了无数灯火,却被陈逊一一灭去。
逊哥哥,这样一闪一闪得不好吗?
陈逊摇头,于黑夜静默,能省自身,能参圆明,能见如来。
可我想一直守着你。她手执一伞,与陈逊双眸邂逅。伞上是彼岸花,红得发凉。
陈逊不语,悦人已转身,那我在我得卧房点着灯,远远得看着你,总可以的吧。这里毕竟是一茅斋,是我爹爹给我的嫁妆。
一滴清泪从悦人眼角滴落,像一瓣花,在风中飞往彼岸。偏又停在省经石上,在石字上凭空多出一点,如同茫茫大海上一叶孤寂的舟。
二十日,三十日,四十日,四十九日。
天竟然开始冷了。悦人比着陈逊的身高,做了一身新的长衫。她不知道做什么颜色的,挑来选去,竟然忘记去染色。她也不懂裁缝,将陈逊那件旧衫摊开做比对。线缝得歪歪扭扭,左右长短也不一致。小心翼翼得盖在陈逊肩上,问道,好看吗?
她是怯生生的,她怕陈逊不要,她怕陈逊推辞,她的手有些抖了,出于羞涩和喜悦,也许他们之间的情谊,因为这件衣衫,经她之手,到他之身,便不一样了。
好,好看。陈逊笑了。一左一右的袖子一长一短,一大一小。像两个小人,中间隔了几重山,看不见彼此,可偏偏又是同命运,共血脉。
那我下次还可以再做吗?春夏秋冬,我一样一样,一件一件,做给你!悦人说得轻轻的,她怕说得太大声,陈逊听得清清楚楚,便可以拒绝得痛痛快快。
你喜欢,尽管做好了,陈逊便回道。悦人的手在心口停了一下,又环上陈逊双肩,她得到了他的肯定和支持,她的一切,都有意义了。
那真的好看吗?悦人在憧憬,憧憬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做的,自然是好看的,好看极了。
好看到什么境界了?
好看到很你比,差一个我的境界。陈逊回答得很清晰,比初次遇见的那个下午,还清晰明媚。
可我,我怎么把袖子做得一长一短,怎么那么粗心,没有折到一起比对一下。我可真笨,悦人心底责怪自己,以前怎么不好好听爹的话,好好学习女红。爹好伟大,居然能洞见未来!
但她马上又道,这个长的袖子是你,这个短的袖子是我。你穿了我这件衣衫,我就是你的手足,要照顾你一辈子的。
她的目光停留在陈逊的脸上,现在她不需避闪和不安,她可以理直气壮得看着他。
你方才说什么,前面一句。陈逊脸色,突然显出了难得的舒畅,笑得如释重负。
我,我说,我就是你的手足,要照顾你一辈子的。悦人疑惑得看着他,他的心绪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可是他明明答应我的了。
这,这就是法门了。陈逊果断得说。
我的弱点在承山穴,且毒药自承山穴入百会穴。可如若以手代足,以肩井代替承山穴,以外关为昆仑,这不就是内力恢复的诀窍吗
陈逊自顾呢喃。悦人手持长剑,已在地上画了一个人形。可如何个代替之法。悦人很是担心,这真是闻所未闻。
逊哥哥,其实我们这样也很好,我们可以一直就住在这里。我让我璟哥哥帮我们去找那些你想要找的人。你也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悦人,你听我说。我需要好好对待的人很多很多,我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兄弟,身陷囹圄。我,我要给自己一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