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融化的雪一样，忽然就不见了。
纽蒙迦德大门外的守卫都已经习惯了那个白胡子老头的出入。
圣徒的势力虽然在格林德沃被关进监狱之后就由明转暗，却并没有损失太多有生力量。但纽蒙迦德是作为巫师监狱建造的，建筑设计里便添加了许多削弱力量的魔法，更遑论使用的那些禁魔材料了。圣徒当初要进驻这里也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折损了不少人手的。
所以对于那个在纽蒙迦范围内德依然能自如地使用魔法的白巫师，圣徒们理智地保持了应有的敬意。
格林德沃不能离开纽蒙迦德，因为誓言的约束，但他也没有想过离开，即使在最开始那些看守因为家人而迁怒他的时候。
“我不知道他们曾经那样对你。”邓布利多的眼睛里满是忧伤的歉意。
格林德沃却不以为意地笑了，“你知道我们这种人，即便是处于最落魄的境地，也不会放弃那些自尊自傲。”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瞬，“……如果当初知道，我也会换掉那些守卫的。”
“那时候你应该正处于拼命想从记忆里抹掉我的存在的状态里。”格林德沃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邓布利多愣是听出了一些委屈。
“没……没有。”邓布利多尴尬地笑，“鲜花和荣誉太盛，我……我其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所以如果我不给你写信，你就永远也不会主动找我，对吗？”格林德沃终于有了表情，却似乎带着些许哀怨。
“我……”邓布利多垂眸，避开了格林德沃那带着控诉的眼神，“我不想骗你。”
格林德沃的神情在他避开的一瞬就冷了下来，他赌气似地把手里的一把小银勺“哐啷”一声扔在桌上，随手捻起一根羽毛笔，蘸了墨汁，在羊皮纸上划拉来划拉去。
邓布利多站起身，带着些歉意走到他身后，愕然发现格林德沃笔下写的却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几个字，然后正使劲在他的名字上划线。
年过百岁的老头儿，在他面前依旧毫不吝于展现自己的幼稚，因为不论过去多久，他对他的爱恋依旧如处子般纯真。
邓布利多哑然失笑，“盖尔……”
“哼。”
邓布利多好脾气地替他捏肩，“盖尔，我不是来了嘛。”
“你怎么不干脆再过五十年再来呢？”格林德沃把羽毛笔也扔下了，又泄愤般把那张写满了邓布利多名字的羊皮纸团巴团巴，狠狠地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纸团在垃圾桶里跳了一跳，不怎么安分地蹦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两滚，这才静止不动。
邓布利多踱了过去，弯腰捡起纸团，直起身来，笑眯眯地说，“你不会想把我也一起扔掉吧。”
“垃圾桶就在那儿，你自己看着办。”格林德沃冷哼。
邓布利多把纸团在手里颠了颠，也不含糊，随手把纸团反手扔进垃圾桶里，自己也变成了一支羽毛笔——作为曾经的霍格沃茨变形术教授，他的人体变形术显然不错。
（人体变形术和阿尼马格斯不同，比如斯拉格霍恩曾经把自己变成一个胖沙发来躲避食死徒）
羽毛笔飘飘忽忽地往垃圾桶那边落，却最终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接住了。
格林德沃的手指在笔尾的羽毛上轻柔地刷过，他的眼神真正地柔和下来，“阿尔，你能来，我很开心。”
他举起羽毛笔，送到唇边，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
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阴暗湿冷，高大茂密的树冠将温暖的阳光阻隔得严严实实，落满腐败的树叶的地面冷得如同冰窖。
也许是伏地魔牌面包片里最大的一块儿，也就是“主魂”，在被那个古老的充满爱意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