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傒斯道:“我想,若是孩子病愈,柳大人一定会抱着孩子带着夫人来答谢你的。估计啊,你是没给人家瞧好!”
友乾说:“你不是太医么?怎么连个小孩子的病都治不好。你说你这个太医院三品副使是怎么当上的,难道是,走了小连襟的门路?”
“去!”于太医笑道,“你懂什么,小孩的病,是最难治的。”
友乾道:“大哥可知,山东的神医钱辛,来到了京城。”
于太医一愣,“钱乙【1】的七世孙?”
友乾说:“是啊!”
于太医问:“老先生不是快九十了么?前几年,皇宫里派人去请他,都没把他给请来……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请他来京城,还是大冬天……”
友乾高傲地指着自己。
“你?”于太医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友乾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呵,你的狐朋狗友里,还藏龙卧虎呢!”于太医问,“现在,老先生住在哪里?”
“我听朋友说,他跟着夫人去了她外公家。”
“外公?”
“他夫人很年轻。”
“噢,”于太医又问,“你可知道他外公家的住处?”
“这我可不知道!”友乾说,“只知道她外公在吏部做郎中,好像是姓孙。”
揭傒斯说道:“那一定是孙知之了,吏部里只有他一人姓孙。”
于太医又问揭傒斯:“姐夫可知孙知之的家?”
“知道啊!”
“快带我去找。”
两人推搡着往外走,于白氏追问:“你俩走了,家里怎么办?”
“哎呀,你们吃你们的吧!”说罢,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二】《小儿药证直诀-白术散》钱乙.中医
七味白术人参苓,藿葛木香炙草群,
脾胃虚弱消化差,疲乏纳呆腹泻宁。
于太医和揭傒斯来到了孙知之的家,果然钱老先生正在他的家里。
于太医说明来历,孙知之一听是中书省的参知政事柳郧家的大小姐病了,赶紧搀扶起自己的外孙女婿就往车上送去。
马车很快就到了柳郧的府上。
柳郧一听老神医来了,大喜过望,亲自到大门外迎接,又令丫鬟赶紧抱大小姐去大厅等候。
来到了大厅,拥神医于上座。
于太医介绍情况说:“我一把脉,孩子就哭,哭了又要吐。”
钱老先生说道:“孩子肌肤柔嫩,兼之呕吐、腹泻、发烧之后,皮肤菲薄,更怕触碰,所以切脉必须轻柔迅速,一指定关。”
柳郧频频点头,看来老神医就是不一般。
这时,柳夫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女儿泪汪汪地走出了内室。
钱老说道:“夫人不必忧虑,你来说说孩子的情况。”
柳夫人说:“年前还好一些,夜里发热,白天无事;可是过了年,病情越来加重了……有的太医作伤寒治,她大姨夫说是热病……”
于太医接着夫人的话说:“我作热病治,用凉药解表,可始终治不好。”
钱老扶过孩子的小脸看了看,想号一号脉,可孩子的小胳膊一直乱动,哪能号得了呀!钱老便拿起孩子的小手查看,说道:“这种推食指,看虎口纹判断病位的方法,是我祖辈多年研究积累的经验。”
于太医说:“您老有时间,可一定教一教我这个学生啊!”
钱老笑道:“现在,孩儿的症状是?”
“多涎而喜睡。”于太医说,“昨天,我用铁粉丸下涎,病情反而更重了。今儿是第五天,已经出现大渴引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