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挖土。不一会儿,他便挖到了棺材。
他放下手里的铁锹,小心翼翼地往上抬着棺盖,那样子就怕惊吓了她。其实,打开这副棺盖,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它薄得像一层封窗纸,稍微一用劲,棺材便被轻易地打开了。
只听得一声惊呼:“怎么能这么美呢?!”
黑子凝望这张让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面容,顿时,他惊呆了——怎么死了,比活着的时候还要漂亮!
她美得让人窒息,美得都有些不真实,她简直不像是一个活物,而是画在纸上的一幅《仕女图》。
这画中人:
留有一个“垂鬟分肖髻”【1】,馨香亮丽,白腻的肌肤从薄如蝉翼的鬓发后隐隐透出,黄金做成的凤钗斜插在头上;她姿容风流,美艳得不可方物;她蛾眉细锁,似在久久思量;她轻描淡抹,又像是在眉柳传情;她红唇紧闭,又欲慢启丹唇;只要她轻轻的一唾,仿若都能闻到那茉莉的馨香。
黑子像是入了迷、着了魔。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墓中人倾诉:“我的唇,是孤飞的蝶,不知何时?能轻易栖落在你娇艳的芳颜……”
忽而心中,迸发出一种莫名的悸动,有一种感觉,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力量,这种力量在牵引着他,使他的身体不由地、慢慢地向前倾斜;手,也触及到她那冰冷的脸,他摩挲着,怜惜着;嘴,就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就在两唇接触的一瞬间,黑子的身体里仿佛有了一种莫名的羁绊,瞬间,就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里。
他的情,在燃烧;他的热唇,紧紧地压迫着她的冷颜……
这一瞬间的吸吁,令他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突然,黑子只觉得有一圆润的东西吸入口中,心里纳闷:难道是……夜明珠?呵,这土鳖财主……
黑子从自己口中吐出那物,说道:“这是,什么呀?怎么一点儿也不硬……不管什么了,先揣进口袋里再说……不是,还有一只玉镯么?”
黑子匆忙寻找舜华的左手,只见她削似春葱的纤纤玉指,藏在那香罗翠袖中。
他伸手拾起那只小手,喃喃絮叨:“难道,你是为了我才甲染猩红?平日里,你可否是用这只小手,在那琵琶弦上满索情思……”
此时此刻,再玲珑剔透的玉镯,也吸引不了黑子的目光了。他的心思,只专注于舜华那白皙嫩滑的肌肤上。
黑子迅速掀开了她的衣裳,月光映照下,完美无瑕的体魄尽现眼前:
她身姿高挑,身材更是堪称完美,胸前挺拔,身段极好;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总之,全身上下,你挑不出一丝瑕疵,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仿佛是造物主的完美杰作,真可谓——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当然,最能吸引黑子的,还是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
它没有一丝赘肉,肌如瑞雪,光滑如玉。在月光下,竟散发着莹莹之光,美得让人目眩神迷,白得使人如痴如醉。
黑子伸手撤掉了她的合欢襟……
此刻,黑子心中生出了一种可怕的念头:“我要和她睡在一起,哪怕做一夜的夫妻也好!”于是,他慢慢地合了上去。
随着黑子的一阵狂躁……他不是轻举,就是妄动;一会儿狂吻,一会儿推胸……活脱脱一阵“人工呼吸”……
舜华的双眼,微微睁开了。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那一轮明月……好像,有一个黑色的物体在渐渐地靠近那白玉般的月亮……慢慢嵌入,最后完全吞噬了……
延祐七年[1320年]7月15日亥时,腹里地区又发生了一次“月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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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少女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