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奕州的一句“你谁”脱口而出, 不光是宁昇言的目光微微闪动,连一旁李特助的太阳穴都跳了两下。
他发现自家老板真的是把张口就来的功夫练到了登峰造极,明明最近没少调查宁昇言的资料, 就连他看到这张脸都觉得有点腻得慌,偏偏时奕州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不改, 真就像毫不知情的样子。
看他装傻充愣, 对面的宁昇言笑着摇摇头, 闷闷地吐出一句话。
“你比我想象当中更善言辞一些。”
他说完后目光怔怔盯着姜浅, 短发女人虚弱地靠在时奕州的怀中,似乎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意识。
但时奕州压根没有理宁昇言的意思。
挑衅的话语从他的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男人权当面前是杵了个柱子, 理也不理地将西装脱下来扔在了李特助的身上,接着卷起衬衣袖子将姜浅横抱了起来。
他上次受伤后的胳膊还没有完全痊愈,手臂上密密麻麻贴的都是膏药。
“让开。”
时奕州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顺着右边就要走。
这一幕看在宁昇言眼中只觉得碍眼极了, 原本极力装出来的笑容也维持不住, 目光逐渐变得阴沉。
他咬着牙, “把人放下。”
李特助被这四个字惊呆了。
他猛地望向自家老板,男人的嘴唇抿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显然是已经不悦的到了极点。
宁昇言见他不愿意松手, 声音冰若寒冰。
“你既然不喜欢她, 就把她放下。”他瞪着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时奕州停下了脚步。
他一向是分得清轻重的。
毕竟如此时此刻这个场景, 最重要的一定是姜浅;所以在见到宁昇言的时候他就想好了, 与其在这里跟对方像小学生一样扯头绳, 还不如当他是坨空气。
宁昇言说什么他都可以先忍着事后再算账, 但唯独这一句, 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了。
时奕州镜片后的眸光中闪烁着危险的意味,“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句话的。”
他想着只要宁昇言敢说出他喜欢姜浅,自己就二话不说上去给他一拳,反正是按照官司赔钱,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宁昇言一声冷笑。
“你们结婚的时候她压根就不喜欢你,姜浅这个人就喜欢钱,因为钱才选择跟你结婚的。”
时奕州点点头,“你也有钱,但她为什么不嫁给你呢?”
“……”
一旁的李特助瞳孔地震,抱着西装恨不得缩到墙缝当中;他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一边灵活地观察着会不会有人接近这里。
“明明是我和她先认识的。”——就在他颤颤巍巍的时候,又被宁昇言的高声一吼给吓到了。
时奕州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自己反而不急不躁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他说。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就像我年龄比你小,资产却是你的几十倍几百倍,姜浅喜欢年轻有钱的,刚好这两点我都占了。”
“你呢,你有哪点比得过我?”
“是比我有钱,比我好看,比我年轻,还是比我有本事,名字能跟她写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时奕州而后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对面,宁昇言眸光中的怒气在向外喷发。
两人看上去剑拔弩张,似乎是即将要吵起来;李特助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他稍微低了低头,“时总,我去给太太买醒酒药。”
“去吧。”
时奕州的应允让他松了口气,李特助嗯了一声,接着故意从宁昇言的身边挤了过去;在经过对方的时候,他还专门用自己能拿出来的最不善的眼神瞪了人家一眼。
李特助的背影匆匆消失,此刻的走廊上就剩下他们三人;餐厅内设的各种装饰的隔断将这里的场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