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正正好,阳光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窗台的木板上面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温暖的阳光穿梭在室内的人影中,舒畅、漫长。果香的味道,弥漫在春日,把天地间一切的一切的空虚都盈满,屋内的帐子里,躺着一个人。
窦瑜的眼睫颤了颤,慢慢地睁开了,她看着帐子的上方,她没死?怎么可能呢?她不是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病症的折磨中慢慢地消失了生机吗?这儿又是哪里,她这是到了地狱里来了?可这地狱的床也有这么的柔软么,窦瑜起身坐了起来,伸出手看了看,猛地瞳孔一缩,不、不对,这并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早已因为过瘦而变得与鸡爪没有二样了,眼前的这双肤如凝脂的纤纤玉手很明显就不是自己的,难不成她这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投胎了吗?
想到这个,窦瑜便利索的下了床,在梳妆台面前找到镜子,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女孩子,这分明是她十五岁的时候啊,她这个时候还没有因为遭受奸人的蒙蔽而受害,也没有因为那个意外而草草的葬送了自己的一生,更没有因为那个决定导致家里的所有的冠有窦这个姓氏的人全都死光了。
她的爹爹是前朝的太傅,若不是因为她不想进宫的话,也不会去抗旨不尊,后来失了帝心,被朝廷中的人攻歼。导致爹爹惨死,曾经那个名誉天下的窦太傅到最后居然连一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她的大哥,是年少英才,性格又好,若不是自己相信错了人,这也不会造成后来那样悲惨的结果,她的大哥,原本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妻子温婉,还有两个孩子,这一世就理当如此;她的二哥与三哥是一对双生子,二哥他虽说不是那么沉稳,整日里嘻嘻哈哈的,但对她这个妹妹真的是很好,一有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就会巴巴地送到她这儿来;她的三哥性子就跟老学究一样的古板,从小就养成的脾气,到大了也不会改变多少。
重来一世,她要改变他们的命运。
窦瑜坐在床边愣愣的想着这些,‘嘎吱’~门被推开了,窦瑜愣愣的看了过去,来人是她的乳嬷嬷杨氏。杨氏一进来就看见自家小姐呆呆愣愣的坐在床榻边,赤着脚踩在了地上,一副神然未觉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可把杨氏心疼坏了,自家小姐真是哪哪看去都没有一处不好的,小姐自小便没了母亲,自老爷娶了续弦生了孩子之后,小姐就与老爷生分了,瞧,这么多年了,脸上都不见有个笑意,这事儿,也不能怪老爷啊,唉,自己还是多劝劝小姐吧,这一直跟老爷僵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杨氏走近了窦瑜,连忙捧着手把窦瑜的双脚从地上放到床上去,嘴里还说着:“哎哟我的小姐诶,这可不兴赤着脚踩在地上,若是生病了可不好,这生病了苦的可是自己啊~您可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使劲的糟蹋自己的心思。”
杨嬷嬷还在不停的絮叨着,窦瑜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了起来,杨嬷嬷是前世对她犹如母亲一般的人,她实在是不知道母亲这个角色代表了什么,毕竟她的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就难产而亡了,她现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陪在她身边,自始至终的都是杨嬷嬷。最后,杨嬷嬷为了帮她试药,毒发身亡,杨嬷嬷的几个孩子也都因为想保护她,而被那两个奸夫淫妇害的尸骨无存。
窦瑜趁着杨嬷嬷一转身,用袖子擦去了眼角的泪,她也不想哭的,只是直到现在,她突然发现前世的她除了有一个才女的名头,其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保住,不管是家人还是爱人,不,那个畜生已经不配有这个称呼了,若不是他,她最后怎么会什么家人都没有了呢?
杨嬷嬷看着偷偷哭的小姐暗暗叹了一口气,小姐这些年来的性子愈发清冷了一些,也不爱出门走动,非必要不出门,这盛京城里有哪一家的大家闺秀是这个样子的;小姐这么些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