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的灵力落下来,风媱觉得自己的身子瞬然失去了知觉,是以并没有感受到痛苦。自己在身体之外轻飘飘的游离着,而后散开,轻飘飘的,像这雨和风,散在了空气里。恍惚之中,风媱看见了君梵,君梵朝她飞来,将轻飘飘已经散化的自己又聚合在了一起。
风媱想哭却发现没有一滴泪。
君梵抚摸着她的面庞,将他拥入怀里,满是缱绻爱意。
风媱环着他腰身。
好像他就要消失于此,风媱紧紧拥住了他,可是瞬然之间,君梵化为了满怀雨雾,轻烟似的消失了。
风媱眼一黑,再无了意识……
仿佛是做了很长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很沉,沉的令人难以醒觉,梦里醒来依旧是梦,梦梦相环扣,任如何挣扎也是枉然。
风媱再次醒来时,便是依旧不知自己是真正醒着还是仍旧在梦里。她的四肢百骸疲乏无力,连动弹一下也是不能,好似身体和灵魂已经分离了好长一段时间,身体已经不受掌控了。风媱只能转动着眼睛,看看自己此时在哪里。
罗帐珠帘,暗香疏影,银盏灯烛,自己是在银川王宫的寝殿里。
夜很沉寂,不远处是正趴在案几上打盹儿的两个小灵娥。
风媱记忆逐渐恢复,想起了自己在南荒小镇上雪峰那致命的一击。自己还活着吗?
泪水不觉顺着眼角往下淌,好似蓦然之间,自己失去了某些重要之物。
忽而,殿门推开,惊醒了两个打盹儿的灵娥。她们双双站起,朝进来的人行礼问安。
“五殿下。”
“嗯。”
脚步窸窣而来,风媱手指动了动,想起身,却依旧不能。
弘澈在几步之外便见着了半阖半启眸的妹妹,一时放缓了步子,双目微红,“曦儿?”
风媱侧首抿唇轻笑,“五哥……”
次日,子微得了风媱醒来的消息,赶赴银川。
风媱静静坐在长廊处,支颐望着园子里一株木樨花。
正是八九月,正是木樨花开时。风媱自清晨便不言不语地坐在这儿,任由谁来,都没开口说一句话。她只是淡淡勉力笑着,仿佛在告诉那些关心她的人不要担心,她还好的。
子微远远望着,瞧着那么哀愁悲伤的女子,心中郁郁。千万年岁月也不过弹指一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生起这般窒闷之感了。
他来到她身畔,轻轻拿过她手,把过脉,笑道:“醒了就好,你这一睡七八月,我们都很担心你。”
风媱转头望他,“是你救我的?”
“嗯,你焚了我给你的头发,我便很快知道了你的位置。只是,我终究到的迟了……”低低的叹息传入风媱的耳畔,有着自责和愧疚。
那日,子微赶到时,风媱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就在雪峰靠近她时,子微打破了结界,将雪峰狠狠打开。
雪峰自知不是子微对手,并不多留,转身便跑了。
子微见风媱几近气绝,下体碧青纱裙洇出一小块刺目血红。子微当即面色一白,大脑一片空白,顾不得那仓惶逃走之人,立即为风媱续命……
此时,风媱眸含清泪,摇摇首,“你无需自责,这是我的命,我的劫……”
子微见她这般凄楚,不禁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拥着她,一股女子特有的清香晕绕他鼻畔,身子柔软而单薄,令他一心只想将她好好呵护起来。
“丫头,这笔账,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泪水涟涟,风媱手贴着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小腹,只觉满腹愧疚难当,“是我没资格做他的母亲,是我没保护好他,我恨死了自己!”
子微手轻拍着她的背脊,“丫头,他会有自己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