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盛知衡跟章文彦这个活宝再多说两句,那边太守已经招呼众人坐下了。
盛知衡只得按捺住想吐槽的欲望,冲章文彦使了个眼色,先行落座。
宴会正式开始前,按规矩,太守得先说几句,
一众学子都鸦雀无声,听着太守例行公事的说了些许对所有学子的勉励之言。
章文彦就坐在盛知衡的身侧,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点不走心呢?该不会每次院试过后,太守牵头举办的宴会上,开局都是一样的说辞吧?”
盛知衡无奈的瞥了章文彦一眼。
知道就罢了,怎么还能说出来呢?
这若是被太守大人听见了,多折他面子。
短暂的贺词结束,太守并没有直接宣布曲水流觞正式进行,反而是先点了盛知衡的名字。
“本次院考案首何在啊?”
盛知衡猝不及防被点到,立刻起身,冲太守遥遥一拜。
“小子盛知衡,拜见太守大人。”
“免礼。”
太守大人点出盛知衡,到不是要为难他,反而态度十分和善。
“听闻你身体不好,今日一见,果真和传闻相似啊。”
盛知衡眉心微微一动,没想到太守点他出来,开口竟先提起了他的身体状况。
“劳大人惦记,我这是胎里带来的弱症,打小便身子骨不好,长期病弱。”
太守点点头,眼露关切。
“再过不到两个月就是秋闱,切记要养好身子,多休息静养,少些走动。你是本届案首,又得了小三元,是个可塑之才,本官对你期待可是大着呢。”
盛知衡闻言心下一震,这下是彻底确认了。
太守特地把他喊出来,竟然不是例行公事的夸赞一番他的成绩,对他进行一番勉励。
若是他没有会错意的话,太守这怕是在给他撑腰吧?
有了太守方才的话,既帮他坐实了身体不好的传闻,又帮他直接警醒了某些人。
太守都说让他多休息养病,备考秋闱,不要多在外走动了,谁还好意思不长眼的继续下拜帖和请帖?
而之前那些因为盛知衡不给面子,一概拒了的邀请和拜访的人,就算心里对他再有意见,也不敢再公开说任何不好听的话了。
否则,岂不是驳了太守的面子?
盛知衡跟太守毫无交情,甚至都不认识。
这次的宴会,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所以盛知衡属实有些想不通,太守对他的态度为何会如此之好,甚至还会主动帮他撑腰。
虽然对方只是一地太守,但有他这话撂下,至少盛知衡在省城的这段时日,应当不会再有烦人的家伙上门扰他清净了。
哪怕冲着这个,盛知衡现在也对太守充满了好感。
盛知衡虽然一副面色苍白病恹恹的模样,看着就没普通人康健。
再者有太守撑腰的话在前,他哪怕中途借病离席都无碍。
但他正是念着太守的相助,哪怕身体渐渐不适,也不爱这种应酬嘈乱的场面,却还是撑到了席散。
从盛知衡的面色渐渐难看开始,坐在他身侧的章文彦就忍不住经常朝着他投以关切的目光。
宴席刚散,他就忙不迭的起身,试图去搀扶盛知衡一把,赶紧把人给送回去。
盛知衡顺着他搀扶的力道起身,却站住脚,冲他示意了一下。
“怎么了?”
章文彦茫然的看着盛知衡,微微蹙眉。
“该不会是走不动了吧?我说你这病秧子,自己身子骨什么样自己不清楚?你就算跟太守打声招呼先走,他还能跟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