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脸色铁青的吩咐道:“去把太子给朕找来!”
“皇阿玛不用找,儿臣来了。”话音落下,帐篷门帘被人掀开,太子手背在身后,施施然走了进来。
康熙看着太子双眼浮肿发红,眼下还有青黑,一看就知道昨晚没休息好,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随着太子走近,康熙还闻到了一股酒味,放在身侧的手不由攥紧。
“你昨晚做什么去了,连你十八弟生病都不来看望,今早更是这副模样前来?”
太子看了眼床榻上的胤祄,神色平静的回道:“儿臣这不是来看十八弟了,生病了应该找太医,儿臣又不会医术,就算忧心十八弟的病情,也无能为力啊。”
康熙看着神色平静,情绪毫无波澜的胤礽,不由得想到当初第一次亲征准噶尔时,他亲征路上生病,召太子前来侍疾。
结果他看到太子时,太子衣着整洁,很明显是去洗漱过,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皇阿玛病了不关心,还有心情去洗漱,可见太子根本不看重血脉亲情。
就如同太子现在对小十八,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哪怕是装也不愿意装,简直冷漠至极,来日对他这个皇阿玛,是不是也是如此?
康熙想到自己一年年的老去,而太子却风华正茂,年富力强,心中的惧意和怒意一起涌上来,怒斥道:“混账东西,你说的什么话,就算你不会医术,对小十八的病情没有帮助,难道来看看他,表现一下兄弟情谊也不会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颓丧不堪,行事也越来越荒唐,弟弟生死攸关,你却在醉生梦死,这是身为储君、身为兄长该做的事情?”
太子似乎是酒还没醒,面对康熙的斥责,不仅不认错,还说道:“儿臣又不能未卜先知,在我饮酒前并不知道十八弟生病了,皇阿玛希望儿臣如何做?跟您一样衣不解带的在床边坐一晚上?这样小十八的病就能好?”
“逆子!”康熙暴怒,直接把手边的茶杯砸向太子。
在康熙和太子开始争执时,其
。他几位阿哥大气也不敢出,安安静静的当背景板。眼看康熙和太子越闹越僵,甚至还动起手来,他们也不敢再当背景板了。
“皇阿玛息怒!”
胤祥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太子,没让茶杯砸到他,可茶杯里的茶水却淋在了太子身上。
这可是刚换的茶,正是烫手的时候,现下全淋在太子身上,他却眉头也没皱一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十三心里一紧,忙道:“来人,快带太子下去换衣服,太医给太子看看,烫伤了没有。”又看向康熙,说道:“皇阿玛,儿臣知道您忧心十八弟,可茶水这么烫,要是把太子烫出个好歹,您就不心疼?”
康熙见太子被烫到,也有一瞬间的后悔,可又找不到台阶下,现在胤祥说话了,火力就集中到了胤祥身上,“谁说朕会心疼,朕恨不得烫死这个不孝不仁的逆子!”
“皇阿玛!您……”这么说也不怕伤了太子的心,胤祥对自家皇阿玛的口是心非也是无力得很。
太子拂开胤祥的手,面无表情的对康熙说道:“刚才没砸到儿臣,皇阿玛要不要再砸一次?”
“太子,你说什么呢!”胤祥简直要被太子给气死,皇阿玛本就在气头上,太子不认错就算了,怎么还火上浇油呢?
康熙本来小了些的火气,因为太子的这句话,又开始蹭蹭上涨,气得脸色发红,“你真以为朕不敢动你?”
太子冷笑一声,“皇阿玛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有什么是您不敢做的,有什么人是您不敢杀的?”
康熙怒极反笑,“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朕杀了索额图?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恨朕?就因为一个外臣,你就跟朕生疏至此?”
太子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思绪,“儿臣不敢。”至于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估计只有太子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