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秦王府、吴王府都是大门紧闭,概不会客。
那座楚王府,则是静静的等着自己主人归来。
从宇文杰那里确切得知了杨宸无忧,不日便入京的音信之后,宇文雪便彻底放心,呼呼大睡了去,宇文慧则是像听闻噩耗一般,把自己关在屋内,又暗自盘算起哪日辽王殿下的话。是不是真的厌了邓家那位辽王妃,对自己有意。
在杨宸走后,收敛了一日乱匪刺客和楚王府侍卫尸身的景清一无所获,正在气得把那屋内的桌子狠狠砍了几个口子。
“这他娘的晦气!妈的!要过年了还给老子来这份苦差事!”
要是今日对于线索,一无所获,明日返回长安后,查起此案可真的就千头万绪。横岭八百里,要他锦衣卫去翻山越岭一个一个把贼窝给翻出来,那可要误了许多大事。
所幸,一个穿着飞鱼服从几十里外给景清带来了他想要的线索。
“大人!在几个刺客身上发现了杭府的腰牌”
景清前一刻还是大怒,听闻之后瞬时便喜上眉梢,从那跪地的锦衣卫手中接过了那块杭府的腰牌。
做锦衣卫的头子,景清的心里就闪过了一桩大案:
“杭大人,是九皇子的舅父,咱大宁只有四卫的王爷可以领兵坐拥两州之地,那楚王殿下,是挡着别人的道了?”
“不对,若是有人嫁祸杭府,那必然是因为杭安进了内阁?那是阁老里面有人不满?不对!应该是有人不愿瞧着他进了内阁?礼部的景彦?工部的柳永?刑部的范仲?吏部的徐朗?”
“该是如此,否则这群山匪显然分作几拨,如此潜匿山中,竟然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还有,对楚王殿下北返路线时机掐得如此准,必为朝中之人”
“对了!还有那独孤涛,早不回家,晚不回家,偏偏在殿下遇刺之前回京去祭祀先祖,还真会挑时候”
从内阁的新人,到除了兵部和户部之外的四部尚书,再到如今被排挤到边缘的独孤家,他景清挨个怀疑了遍。如今嗅到了几分诡异的味道,还真就是如苍蝇闻到了烂肉那般。
旁人不知其为何接过之后,踱步走了几圈,可那些亲自些的锦衣卫却知道,自己家的指挥使每次如此踱步沉思,便是憋了一肚子坏水开始谋划了。
突然,景清止步,还没有将那跪地的锦衣卫唤起,便自顾着狂笑了起来:
“天无绝人之路,老天,你待我景某不薄啊”
狰狞着笑了数声,戛然而止,
“把那几人,送到京里锦衣卫衙门,其余的,一把火烧完,咱们明日便去横岭关,接殿下,一同返京”
“诺!”众锦衣卫领命
此时的杨宸,身边的熟络之人不过只有完颜术和去疾还有月依三人,从小道入了横岭关城之后,杨宸没有再对那横岭关的军备上心了。
一直在这独孤涛的军前衙门里,未有外出。
完颜术精心给杨宸备了山里的野味,又取了所剩不多从长安城里带来的好酒想要和杨宸痛饮一番。
月依待之坦然,和完颜术一同坐在了杨宸左右,去疾也不拘礼,坐在了杨宸对面。
完颜术开口说道:“殿下,不是末将不留殿下,实在是这横岭里,变数太多,还是早些入京让陛下和娘娘安心些,刚刚末将回关才听闻,仅宇文一家派到横岭关在问询殿下安危的便有数拨,是不是那宇文姑娘太惦念殿下了?”
完颜术上酒之时,起先几句还让杨宸觉着这眼前的胖子是真在为自己安危计较,直到这句宇文姑娘,才让杨宸瞧见了完颜术这脸上不怀好意的笑。
早在当初两人在长安之时,杨宸便没少被说是滥做好人,对那个姑娘都是一般上心,徒惹那些一年只见个一两次的贵家之女误了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