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整个人呆在那里，不知如何言语。
夏梓木见她没了声，也懒得再搭理她，转身和陆景灏一起上楼。
到了家门口，夏梓木停下脚步，朝陆景灏伸出手，“录音笔给我吧。”
陆景灏修长的手指捏着笔，转动一圈。
“你打算把它交给顾淮西？”
“嗯。”
“我替你给。”
夏梓木挑眉，玩笑道：“你这是担心我借此和他私会？”
陆景灏也笑，眉眼弯出浅浅的弧度，平静淡然的语调，“或许。”
夏梓木也就随口一说，他没有否认，反倒让她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轻轻咳了一下，“我叫人送给他吧。他明天要来瑞文谈平山四号区的合同，我正好拿给他。”
陆景灏没有强求，把录音笔给她。
……
第二天，顾淮西去了瑞文，和夏梓木谈平山四号区那块地的事儿。
他本来还想跟夏梓木杀杀价，谁知到了公司，却是连夏梓木的面都没见到。
接待他的，只有何田。
签了合同，顾淮西脸色比屎还臭。
平白损失六个亿，是个人都高兴不起来。
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何田还送给他一直录音笔，说是夏梓木让他转交的。
这女人，连给他东西都让外人转交，就是不肯见他一面？
他就这么让她讨厌吗？
顾淮西抓着录音笔，骨节泛白，像是要将那支录音笔捏断。
回公司的路上，他听了录音笔的内容。
听完后，他的神情却没有太大的波动。
夏梓木给他这支录音笔的目的，他大概能猜到。
她是想借他的手，除掉颜夫人。
那女人，真的是越来越会利用身边的便利了。
既然她想这么做，他随了她的意就是。
就当是给她的一点补偿了。
反正颜蔓和颜夫人这对母女也该死，进去一个还是两个，都是一样的。
“联系律师，我要起诉颜夫人。”他收起录音笔，抬头看向前方，“另外，现在掉头，去城西的警局。”
杨凡应下：“是。”
那晚出事后，颜蔓被他交给了警局的人。
他花钱打点了一下，这事儿便没人敢透出半点风声。
他抵达时，警局乱作一团，似乎正在忙碌着什么。
他皱眉，随手抓住一个刚挂断电话，急匆匆往外走的男警员。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看到他，愣了一下，继而道：“那天您送过来的那个颜蔓，今早尸体被人发现在警局外边的巷子里了，局里的人现在都在忙着向上级汇报……
“我原本打算打电话给您的，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
闻言，顾淮西整个人都怔住了。
好半晌，他才找回声音，“她……是怎么死的？”
以颜蔓所犯下的罪过，移交法院，最后也极有可能判死刑。
他做好了看颜蔓被枪决的下场，可这死亡来得如此之快，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