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性命之忧,魔糜一抽身往旁处立定,避开了刀锋,仙逸落空插入半分地。
“呵,许久未见,大人还是沉不住气啊。”不知是过于淡定还是料算,此人的眸子似是兀谷某处深不见底的洞窟,看得人一阵恶寒,甚冷。
“沉不沉得住气,算是你多管闲事。”顾念冷冷道,留了个心眼几下此人所说的话,何谓又字?莫不是从前魔族之人安了奸细于醉年街或是长藤?
此人伸爪由下颚线开始撕下面上这般伪装,丑怖的皮相被迅速摔落在地,融化在清淤水中。
咔哒几声骨头折断愈合声,从皮内伸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外皮剥落从内而出一具缠着血色布条的躯体,这身形与方才宋锦年、灾祸兔儿神追杀之人如出一辙。
“可笑,果真是魔族。”顾念垂眸往地下那人看去,竹墨竹墨,他总觉得此人身形略微眼熟,是竹墨本身应该不假,比起魔糜,显然竹墨对皮囊的运用要熟练得多。
他不动声色继续打量对方:“被追杀的魔糜,你让他顶着你的身子,他竟也是愿意。”
“呵呵,此乃魔族大业,至于生死,不是你们神族常言道,云云一众,是他的造化。”竹墨伸手从腰部抽出一柄短剑,当即又从腹中抽出银针,几发往阿念所在的树上掠去,没中——
顾念早已施术飞至他的背后,仙逸一分为二。
一剑刺入竹墨胸口,顿时冒出一阵炭烤皮肉之声,阿念松手一跃坐于茅草屋之上,施术化来一盅酒水,道:“造化因果,我只是区区福神,管不了,可恶鬼,还是有权杀一杀的。”
“大人与其咎由在下,不如瞧瞧你这仙逸瑞福捅出来的是何物罢!”竹墨一笑,身上血红布早已残破,他却似乎感知不到痛感似的。
顾念再细看,仙逸向来驱邪,入了此人的躯干却像是没有实物,空搅一团浑水般。
“你是何物!”
顾念□□再看,剑插红血土之内,涌出道道血红混白类似与人骨髓的东西,他皱眉道一声蹊跷,将竹墨体内的剑抽出,落于古树之上使半段剑将其浊土搅开。
土壤破出,血水不断往外涌,似乎翻不到源头,可再往下,仙逸从那血窟窿里挑出了半块水色衣襟布!
顾念莫名心绪紊乱,他催动咒术,掀开整片红血土,一掘坟墓。
却见一青冠之人,面容苍白,眼尾一滴朱砂痣,经受了空气开始蠕动,像是活了过来一半,附在死亡已久而未曾腐烂的皮貌上。
如血蝉。
“....朱..砂..前辈...”顾念愣住,他以为是叶柳杏更甚是陈然,连同自己前几世的尸首都念想过,却不料,是教他习武,养他成人的长辈。
不由得缓缓一跪,跪倒尸首旁。
“唔!”忽的腹部一痛,他低头一看,一柄短匕首捅穿了他的身体,不等他忍着痛楚回首,竹墨抽出短剑落到他跟前,道:“福神大人,神族原是也会痛楚,那可真是,奇闻。”
“唔....你...”顾念一抬眸,他顾着眼前景象,未曾记得周遭处境,想来可笑,不远山顶天雷诛杀处,虚影可见宋锦年那三人悬在半空争执些什么,他咳嗽几声当即想施咒,却未曾有神力。
“兵不厌诈,短剑掺毒,可让妖魔神鬼失了法术半刻,大人此世,想必还未曾实践过此事。”竹墨双手覆上他的后颈又道,桀桀发出怪笑,如同喉咙被割烂被侵蚀。
他寻思一阵,又从斗篷内抽出一柄弯刀,蹲着身子掐住了顾念的脖颈,利刃抵在他的皮肉处,道:“大人可是在想我如何得此景此境?”
“并非,谁有空管你们。”顾念忽的失声而笑,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我道是解脱。”
一柄弯刀利刃绕过他的脖颈,血液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