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巧了...”顾念愈发觉得水温过烫,他沙着声音,道:“仙逸。”
剑灵应声嗡鸣疾来,剑指人心,利刃停在宋锦年心口,颠得剑柄上琉璃一溜溜响。饶是危及性命之时,年也未有受大的惊扰。
宋锦年一挥手,房内窗架皆合,妖气纵横,裹严了个二人界,外者不可扰。
水中他手心作抵,食中二指搭上顾念的腕上脉搏,细微的脉搏隆起,指腹摩挲,大妖想蛊惑人心了。
年湿漉漉的长发散在水里,飘零开贴合他的身躯。顾念不敢瞧他一眼,恨不得成为清心寡欲的撞钟和尚,闭眼温声:“妖冶轻浮,你能不能收敛多一些——”
本是正人心神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宋锦年听着还有几分示弱的甜腻。
他家阿念每一世都是做事端正,偏偏这一世板正乖巧,叫他逗不得吓不得,更叫他不愿离开。此人勾得大妖神魂颠倒,忘却事宜。
年微微起身仰起头,侧着脸往前凑,柔柔一吻落在阿念的眼睛上,他道:“我赌你不会伤我。”
见顾念满脸绯红之色,他尝到甜头才松手一退,撑着桶檐仰在浴桶另一边看他。年喜欢看他这般,好捉弄得紧。
顾念没再听见他说话,一圈一圈水纹涟漪作响,叫他无法将视线从年身上剥离开来。
体型差,哪怕是坐着,他也比宋锦年要矮一些,肩膀再窄一些。仙逸僵在原地,顾念将其撤置一边。他竭力抽回视线,那圈脖颈上的咒文在水渍内有些渗血的光。
无人知晓他顾念心内念的不是什么清心的经文,而是比经文还有用的:“他喜欢福神而非我,不是我,一星半点都不是——”
反复念诵几遍,较劲如此,他骤然心安,说:“我,还以为你在房内。”
“那只不过是我留个虚影,怎么,你生气?”年散漫打了个小哈欠,他早先布好虚影,静静沉置水内想捕人捕个正着,晚间热水里泡久了,确有些困意。
自今恍惚一吻后,年觉着自己所求的大致不过分。他守了好几轮回的人,熬到最后一世,想吃个干净谁都阻止不了。
“我若说是,你也不会有所变化...”顾念身子往角落里跑,虽然宋锦年不喜欢,但离他远些较好。稳当有了位置,才续言:“方才我去了南苑。”
“那你打探到什么了?”宋锦年显然对顾念躲他这举动有气,对南苑一事不愿多想:“有也无用,皆是命数,你我二人都在此幻境里头,阿念想有什么改变?”
顾念自动过滤他这话里敷衍意味,将话往正事上拐:“你的记忆不会那么差,相比之下我比较想知,你对全貌的了解。”
“我不知道。”年说这话没有犹豫。
“宋锦年。”顾念翻白眼,令仙逸一把挑起他要换的衣物,冷脸道一声:“告辞。”
本着既然话问不出倒不如自己靠自己的真理,他决意先自行打探一番——何况死了就早些跑路。
话音一落,听见门从外头锁上了,不用说,宋锦年干的。瞧他仰在水里那可怜样,到底是掌权者,锁个门还是小小技能。
活了不知多少岁的大妖拽着他泡回水里,红着眼看着他缩在浴桶内,满眼可怜巴巴埋怨:“你又想抛弃我?那不行。”
二人正对着贴近,这架势逼得顾念眼神实在是不知往哪放,放哪都是又气又不和心意,他松开仙逸往后退。
长久待在水里泡着,迟早要出事,顾念抽手:“松开,我冷了,先回房。”
花顺着躯体脱离水面,几片残瓣贴在他的腰端,气得宋锦年瞪他,道的却是窃喜:“你勾引我!”
“什么?”真是此言一出,顾念心疲:“宋锦年,勾引一词你认为恰当么?”
阿念品出了比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