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轮回,私以为是相互折磨致命蚀骨。”
——沈府
灵堂内唢呐单奏迂回,吹得人头晕发昏。
先前一番妖魔两族对峙,糜斗笠一转便失了踪迹。便是剩顾念二人处于高地,眼瞧着灵堂内的荒诞伦理。
几里外的枯树自然遮不住多纤细的身影,宋锦年一袭金纱罩红袍倚靠在枝头,三股成辫儿的发在风里散开。
他丹凤眼一抬,腔调怪别扭的:“阿念离得为师好远。”
顾念只站立一旁,落定房檐面无波澜。
离得距离的确是远了。
宋锦年腰间琉璃一响,枯木无花叶,枝条攻破瓦砾窜上屋顶,最后搭在青砾上缓步蔓延。
枯枝听见琉璃声阵阵,竟开始抽芽沿枝往顾念身边钻。
顾念忍不了,他先不理睬宋锦年有没有上一世这一世的说法,对方玩闹气性实在和他对不上头。
他绝不要再穿着这一身大红站年兽隔壁——骚的断腿,我管你是哪个宋锦年。
“师傅。”顾念言语,双眸视线却不离灵堂:“正事要紧。”
他心里急,挚友的心上人是该尽力救的,也不知陈然归家得知消息是何心境。
“可那叶氏明日朝阳在空时,便即刻有人扶她出棺。”宋锦年取下琉璃握在手心看:“沈府既然要个道士驱邪,就由得去。”
一道灰色灵光没入琉璃,正是鸦祁的讯号。
年思索些事物,而后起身翻下房檐:“我知你心急何事,一切自有命数,我只想保好你。”
他大步流星往沈府客居而去:“回房歇息吧,今夜救不了她,想说什么,明日去拜访便是。”
顾念道声惊讶,房檐冷凉,他瞧着溜达远去的背影——走的是干脆利落,全然没有先前不惜以妖火阻挠进出的控制样。
“阿念,你是不是惹我师父生气了?”躯壳内,福幽幽开腔。
“并没有。”顾念索性坐在房檐上,好不容易独自试探东西,他需要理清很多。
“福。”顾念在脑海中唤自己:“你能救叶姑娘么?”
“我要能救,你又何必来此。”
“那你知道些什么?”宋锦年与年,谁是谁?顾念扯出怀里的琉璃与锦囊:“我看过妖典,妖典没写清楚,那妖族是没有前世今生的说法么?”
“我——我死的早,并不多清楚。有些事情有些人,死亡是必然的。不过师父的确和我活着的时候不一样。”福说得怅然,思绪大概飘到了他活着的时候。
那不是一段好记忆。
福运用残存的术法气去探周围,未有年兽痕迹,深吸气下了决定。
“阿念,你听我说,我扯谎了。师傅变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你此番归来或许只能弄个半懂。可不论是挚友还是那位姑娘,丢了魂入了魔的,你我皆救不回来了——”
“不试试如何可知?”
福停顿犹豫:“我说你,你怎的非要和我做一样的事?”
魂入前世,本心未变。
他终究欲做半刻了结:“你不明白么,阿念是你,福也是你,我也是你。”
顾念看着灵堂的棺材思绪良多:“宋锦年他眼里的顾念也好,福也罢,非你也非我。”
福短时间内做主了躯体,他将手拂过琉璃。
“我拉你回来的,只是虚空。”这幅躯体随着灵起伏,叹的生死气:“你要看看我死了之后的记忆么。”
——上一世
顾念睁眼,他悬浮在半空。
一只手牵着他,正是福——上一世的顾念,二人皆是魂灵状。
他打量完和自己长相相同的男子,怔怔说了句:“福,你比我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