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好环扣结:“说什么说,听爹娘的,不用的话你就自己揣好了,以备不时之需。”
陈然从床上拎着杯子盖在他父母身上:“我待会点着炉子就不冷了,本来没将家书托人送回来,是想让你们高兴的,怎么就睡在外面了,该多冷,生病了怎么办。”
他眼睛冷生生的,看着睁着眼睛的父亲母亲。
又凑近去看,那模模糊糊的眼睛里有东西——长得奇丑无比,多数的眼睛恶心得打紧。
观察一阵,陈然挎着脸,他又觉不对,硬是挂了个笑给爹娘看。
又拍拍被褥,点着火炉,走向房门:“祁公子,你不进屋吗?太冷了,你在外边,我们家过意不去。”
“我...”祁一直盯着灯笼上的年兽,他安抚着马匹。
“啊!这不是,陈家那小子吗!”门口邻居站在廊前惊慌地指着陈屋:“你怎么会活着!”
陈然煞白张脸出门淋在雨里反问她:“陆二娘子,你怎么还活着。”
“我!我——”站着的正是给叶家说媒的那个陆二娘子,她今日穿着素,神色多有古怪:“我好段时间没回来了,这不是一直住在镇上嘛,我们家还等着我回呢,我先走——啊啊!”
一把刀子飞过来贴着陆二娘子右耳,牢牢捅在了她家房门上。
吓得陆二娘子贴房门站直了身子,她摸摸腰间荷包里沉甸甸的银子,给自己涨气:“这,这位侠士,您何必如此呢是吧,我也只是一介平民,这——”
荷包自然是沈府给她的,她自己也认倒霉,前脚刚把叶家那小贱皮子推上花轿,而后回了自己家旧址打算住一晚。
她半夜听见陈家夫妇哀嚎求救也不敢去理会,后来那不知什么野兽东西大口咀嚼的声响难以入睡。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数。她做这档子事发的是不义之财,也是受了奇人驱使的。她不断念叨着什么都不如钱来的安定。
好不容易等声响停了,驱使她的那位过来敲门,知她害怕也就隔着门说。
“今日之事,您可不可声张,不然就也是我族的饱腹烂肉咯——”那声音难为人听,陆二娘子借着烛光倒是看见了对方的身形,戴个斗笠小小的身子,没别人半个身子高。
“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绝对不乱说,仙人饶命——”
她不知道,那并非是什么仙人,却正是糜。
鸦祁一把刀刃飞过去,他迅速动身拦截住想逃跑的陆二娘子:“半夜动静,你没听见分毫么。”
“害,侠——侠士说的哪的话,一介平民怎么听见吗,我也是睡熟了的,这——”陆二娘子心下一惊,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凡人,她发了不义之财串通恶人纵然该死,但她更怕被吞咽下肚。
脑子里好像又听见了陈妇的凄声惨叫。
不,今夜还有许多凑热闹看那柳杏上花轿的,必定也有其他村民听见了,为何非要找上她一个妇人家?
“侠士,奴家实在是不知更多了,今夜叶家小姐出嫁,看热闹的人多了去了,您要不——问问旁人?可别难为奴家...”
鸦祁暗道一声不好,叶家姑娘为了计划是必须嫁进沈家的,谁知陈然家出这么大的事?今夜有异,没等陆二娘子反应过来。
祁一只手摁住陆二娘子的太阳穴,没入一个写着醉年街的符咒,而后松手迅速退回陈家。他迅速晃动腰间系着的妖铃传讯给大人。
陈然站他身旁,眼神盯着陆二娘子,而后收拾好屋外洒在地上的弓箭与房门角落的斧头:“祁,麻烦你先在我家待着,我爹娘此时要稍作休息,恕我待客不周。”
祁拉扯住他要奔进雨里的身子,正色开口:“陈公子...令堂已...我希望你明白。”
“我知道。”陈然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