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调一致的小铃铛,声音比妖铃细小,余韵却很大。
今夜挂在街的上空的是些节庆小彩旗。
他听得周围人声吵闹,瞧见房上自家两只猫炸毛惊起,一同望向牌匾下方——那站着个化为人形打着伞的兔妖。
是只老兔子——兔耳毛色暗淡,耷拉在她头上。刚好站在灯光下,除去耳朵尾巴,她就处于老妇人的形象。
妖若是显露出身为异族的一部分,常人就看不见他们,此前去拜访他的的狐妖收起了狐耳与尾巴,获了妖界许可,人们就能看到他。
看那撑伞的兔爪,加上那铃铛声,是了,梦里的也是她。
兔妖身形并不高挑,有些矮胖。
穿的倒是厚实,也不像个现代人衣着。一身毛色顺滑的白袍子拖到地面,一支翠色簪子插在发髻上。
明明面上的皱纹也不多,头发却是花白完了的。
两颊各有鲜红的胭脂,嘴唇的形状像是动物的,唇角两边翘起,上唇离人中的距离有些短,眼形圆滑。
顾念头一回见到这种眼型,瞳色很符合身份,是亮红色。
她打着的伞是有脉络的,顾念看得见那伞的筋肉在浮动。
紫色的伞面绘着翠色图腾撑开的那面侧对着他,一圈圈无声旋转着。
都说相由心生,顾念现在觉得,这老妇人生的面相虽温柔但存着些狡兔三窟的油滑。
她站在雪地里,却也没将积雪踩出个坑来,立在对面直视,骨架是竹质的,紫面伞的其中三个角坠着三个小铃铛,长得和妖铃一致。
一把紫色的油纸伞在雪夜里显得如此突兀,她撑着伞站在两间店面中间。
青苔在瓦砾上蔓延,仿古的屋檐角滴着雪水,一股水汽,潮湿的环境总让人心生厌恶。
那些灰暗的阴沟里潜伏着恶畜。
“卜兔,谁让你来的?你不该以身犯险!”他听见他的猫说。
嗯?是叫卜兔?
“阿念?”陈然却什么都看不见,他朝顾念的视角望过去,白茫茫一片没什么可看的。
顾念提着灯笼扫了卜兔一眼,一句话说给三个人听:“走吧。”
他虽不清楚如今妖族之间的事情,却明白今日不该涉险。
陈然:“走?去哪?”
人若是快乐无心得像陈然一样大概也是好事吧。
“回室内,吃牛肉面。”
两人落了座,富贵来福趴在顾念腿边,
一人二猫正对着卜兔坐。
唯有陈然全心全意的等着那碗香喷喷的牛肉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