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消极,如此狡辩,真是的。去二舅家,二舅妈说:
“木子,你自己不去和二舅说,我倒是说了。”木子李心中挺是过意不去,反倒是二舅妈比二舅亲了,二舅提起说去拿会计证的表格来,她正酝酿着该怎样说:
“拿表格要不要什么手续的?”
“我想总有的拿的。”二舅妈对木子李说:
“你要向你哥那样活动就好了。”
“我很呆板的。”因为厂里要在他们几个同学中挑一个人当会计,挑了那个赵海平,身材相貌都不错。虽然羡慕,但并不感到失落的。相貌是天生的,身材却可以锻炼,她并不认为她是呆板的,这条路行不通,可以另外找,不想自暴自弃。她自认为许多方面都不比别人差,但就是象个小孩子似的,贪玩,一有玩的就去参加,反而是正经的事情搁在一边了,真是有点蠢的。
这天吃过中饭,和詹师傅他们坐一起聊天,凉风习习,很适意,可人却是很疲倦,后来赵仕军也加入谈话行列的。这个年青人总以为自己经过的事了不起,那么随口说话,拿过木子李的书,竟然把书丢到了太阳底下。她气得要命,一抬脚把他的自行车踢翻在地,他也只有无可奈何地笑笑,他显得很搞笑,嘻嘻哈哈永远一副开心的味道,不过他也只有象她们这类人面前可以无拘无束的放肆讲话,可在办公室主任面前居然也会压低声音规规矩矩的讲话了。木子李第一次发现他也有自知自明,在比别人优越的时候,一个人可以耻高气扬,在比别人低下的时候,他可以陪尽小心地说话,可她就是不长性,仍和别人嘻嘻哈哈,她这样就是给人一种小孩子样。傻女孩,该正经的过活了,别太放松自己。有的时候,晚上想着明天要早起,可早上仍就是起不来,想想也真是懒。这几天去大舅家,他们总是冷着个脸,于是也不想叫表弟一起上街了,怕他们说她带坏弟弟们,不,本质上她就是一个好的女孩,有什么资格说是她带坏的。他们讲话,她就是随便,在优越的人面前,总有一种自卑感,为什么呢?说真的,命运是不公平的。但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公平呢。只要活着对得起自己走过的路就很知足了。是啊,混于官场更加勾心斗角,二舅妈说的话完全对,对于自身的利益,每个人都会撕开和善的面具,变得没有人情味。做人要有心计,她整天说别人没有心计,笑自己是强不过别人才这么说的。有时她就是觉得她有点可怜相,仍旧没有改掉爱饶舌的脾气,也特别爱夸张。
下班后去江边游泳和小表弟一起去的,又是叫又是笑,笑声在江边回荡,都充满着磁性。看见两张熟悉的脸,是装配车间的两个同事,一个长得挺精明的,有点瘦,人也白白的,是个白面书生。另一个总是瞪着脸,但笑起来很有磁性。木子李叫他们带着去对岸,那个瞪着脸的说:
“好的,搭我肩上好了。“于是一起游过去了,木子李带着救生圈,飘浮着,一阵子开心的笑。她总是有问不完的话,他说:
“我是阮市人,在视北的。”她让他教游泳,到了江中心,推开了救生圈,竟然沉了下去,她呛了一口水,连声责骂,这家伙太差劲了,他开心的笑了。这个家伙相处倒也是挺不错,在水中就是很开心。玩上好长时间,上岸了。一个说再游到对岸可要抽筋了。她想着就是自己没有想到,游得时间有点长,叫上表弟,一起回家了。
在外婆家吃过晚饭,去二舅家坐,总是那么洋洋自得,要知道这样子,特别容易出差错。后来来了二舅的一个学生赵海钢,她总是讲太多的话,厂子里存在的弊端,管理方面的矛盾,本身存在的问题,还有自己爱贪玩的毛病,又讲了师傅如何的。二舅妈教训的对,讲话很随便,根本不考虑对方怎么样,及到后来听赵海钢讲话才明白自己不可造次,他说:
“只要做财会,工资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