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主任是很注重外表的,曾评价应小平说:
“热得时候长衫长袖,天气转冷的时候,短裤短衫。”木子李心中在想,别人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何必多言。口中说着:
“今天早上穿短袖是有点冷的。”明主任用嘲弄的神色说:
“早上那么早穿短袖。”其实穿衣服也应注重自己的外表。木子李越来越发现自己爱夸夸其谈,还有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杨凯仁问她:
“齿坯少了8只。”她鼻孔出气,冷冷哼一声,走了过去,不再理他了,唉,这个样子干什么,也是替别人干活。干什么摆那么大的架子。赵仕军来领齿轮,问了几遍,她答了几遍,他仍就是听不清,便嘲弄他,真是的,做什么要知道的。她呀,别人又不欠她什么,干嘛那么恨声恨气的,况且大家都是同事,真是太傻了。还有陈律枫和赵小于进来坐,她不知怎么对赵小于这家伙有点成见,上次他上班要她先通知明主任,她说:
“我不去说,你自己去说好了。”后来明主任问他,为什么这么迟,他说跟她说过的。这件事让她对赵小于有一个新的认识了。这种男孩为达到目的会不惜手段,就象陈法则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后来他们出去了。说起陈律枫和朱建科的妹妹在相处,明烟恍然大悟,木子李心中想,以后就不用怀疑。更为可笑的是,吃过中饭,洗衣服的人很多,她特别爱饶舌,褚文军要用她的香皂,她笑着说:
“这可是我五元钱买的,舍不得。”他说:
“我请你看五场电影。”她说:
“五场太多了,二场就够了,别赖账。”当着许多人的面,她才不会在乎谁。赵小于淘米,他的伙伴来了,他竟要她洗衣服,这种男孩她就是讨厌,他的虚荣心特别强。师傅在食堂最里面吃饭,她在外面和别人开玩笑,听得去了,估计心中在笑话她了。以后说话就要注意点了。
一想起明烟的话就觉得心寒,她问木子李:
“100型砂轮轴有多少?”
“三百多。”
“还有三百?”事实上,三百刚好有。木子李说:
“发了五百根,磨了二百根,剩下是三百根,发黑可能五百不止,那么……”话还没有说完,便打断了说:
“不用狡辩,反正三百是没有的。”木子李忍住不说,心中觉得师傅好刻薄。一个晚上都有点闷闷不乐,又想自暴自弃,强打精神去洗澡洗头扫地洗衣,睡觉了,手枕着头,总是弄不明白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时间是一天天的过去了,感情在慢慢地消失,一颗温柔的心变得强硬起来。算了,她并不要求周围的人和她成为好朋友,并不稀罕也不值得这样做。只是暗叹自己东学西学,终究会一无所有,不,不承认自己会一无所有。去压机车间时,车间主任又气哼哼地骂,要把产品拉过去,她唯唯是命,心中却骂道‘谁规定。’心中真得烦得要死,不要在脸上表现出来,你还是开心些吧。
说起来她自己也觉得可笑,上次也是去看电影,结果丢了眼镜,那也是一个雨天,这次又是去看电影,同样是雨天,眼镜仍就是丢了。第一次敢去寻找,第二次丢在别人家里,可问也不敢去问了,明明看见那两个人在屋里,可只是象哈巴狗似的捧承人笑,却没有实际行动。雨天看电影,有什么情调,可嘴里却不甘示弱,真是好笑。硬说是蛮有味道的,有什么味道,全身湿湿,怪难受的。
这几天闷得要死,连人的脾气也变得格外暴燥,动不动就是喉咙拉响,一生气,越发显得面目可憎。在自己发怒的时候却从不曾想到过什么,真是的,以后要尽量改变自己好发脾气的样子。不如意的事情多着呢,又何必为一点点小事而大动肝火,伤身体伤脾胃,还有总觉得别人和她做对似的。明烟这几天心情不舒服,还是少惹她为好,总是说她记性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