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这样,下班后,看看无聊的书,打发着人生中最美好的时间,难道那不可耻吗?钱固然好,可为了钱,难道就要失去善良的一面吗?别去向妈说起谁买了耳环,那会给妈增加负担的。以后用钱也别向爸去说了,爸那脆弱的心灵受不了打击的。刚刚发现,有的人仅仅能作为知己,不能成为好的伴侣,可她又开始想了,总是在感情的旋涡中挣扎着,2年多了,也仍就是个穷光蛋,不,没钱,不算什么,要紧的是不要失去做人的尊严,不去低三下四,不喜欢造作的。
1993-5-11这天,正在食堂洗毛巾,压机车间的两个姑娘手牵着手声音变调地尖声说:
“那边高压冲床有一个死人,刚刚发现的。不是厂子里的人。”木子李怕得要死,刚巧那个车工吴卫红在洗衣服,一听连忙扔下衣服去看了,而她想去又不敢去,后来周师傅周师母去看了,她也连忙手洗净,挽着周师母的胳膊去看了,还是好奇心克服了害怕感。那边围着了许多人,见过世面的人,处处比较老靠的人,指指点点,说那边围墙角落处,木子李看不到,后来杨师母说:
“在那脚手架支撑着。”是的,那边挂着一个人,看不清死者的脸面,看见了那苍白的小腿和手,看上去不是很年轻,大约三十五到四十左右,头仰着,两手各支在脚手脚上,一条腿跨下来,看了一眼,她觉得恶心,转身就走了,心中还是恐惧着的。后来听得赵仕军说:
“初步推断是偷钢管,一根钢管一头在围墙上面,一头在地上,旁边是高压线,可能是触电引起的死亡。”听得设备科的杨师傅在高声叫着:
“干活去,看过后各自回去干活。”好可怕,真的。
晚上回家,找钥匙找了好几趟,在楼上的时候想着可能在楼下,待到跑上去的时候又没有,结果呢,仍在楼下找到了,好粗心的女孩子呀。骑车回家,一路上的绿色,她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厂子里的空气真是沉闷。到了家,天色已经很暗了。妈一个在数蕃薯藤,晚饭还没有烧过,她实在是饿极了,回来时只吃了两块饼干,胃有点难受,。后来妈和隔壁阿姨在说什么小四轮,行驶证,通行证,听得她心中好烦,也没有说什么,便去楼上看电视了,其实看电视也是一种消遣,而她却一味沉沦下去的,一看就是几个钟头。现实生活和屏幕生活上是两码事,没有多讲话,只是看电视。
睡觉了正自在做梦,有人在肩头上一弹,是哥来叫她起床了,她惊醒过来,好想睡呀,还是硬撑着起床了。爸昨天没有回家,睡在外婆家,早上很早就在外婆家门口等哥了,到了外婆家时间还早便也不去打扰他们了,没有走进去。走着去厂子,在十字岭上看见了厂子里的人,便带上她回厂了。两个人倒也是聊天着到厂子里的。
木子李的心的确是悲哀的。她心中无奈的时候,很多时候去应小水的办公室,和他聊天,借此来平衡心理。特别是今天,他们六个人中的又一个去另外一个厂子当会计了。越发觉得没趣了。这儿的活又脏又累又辛苦,唉,何时也能走出这厂子。她的心中不满,口中发泄着,真蠢,有什么好发泄的,不要在脸上表现出不满,别有人能力,还是祝福他们吧。口中说着要独身,可是她却是做不到,因为心中的那个影子会永远在的,固然失落了,也是无悔的。她觉得很闷,差点全部吐露了,算了,不会有人在乎她的,用不着自怨自艾,要相信自己走的路无悔,错了又何妨。在别人的眼光中,对对错错又有什么值得好惋惜的,活着,就应对得起自己呀。
那个厂外的人偷钢管,触高压电而亡,厂子里就没有人说罪过,难道仅仅偷就该死。厂子里的大人物为了自身的利益,那管别人的死活,以后她不要再多发议论了。说穿了,也就是爱表现自己罢了。那兰天白云,好羡慕。她实在是怕羞,象今天,杨易平放好了凳子,她却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