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害怕黑夜的来临,有一种恐惧感,她无法使自己平静的入睡。躺在床上,思想一团糟,越想越乱,人昏昏沉沉的,可就是睡不着。记是白天对蒋建山说:
“昨天夜里我到1点钟睡觉,想你们这个时候上班,是最想睡的时候,你们也是辛苦的。”蒋建山说:
“这个时候说我们怎么样了。”木子李哑口,知道她又多说了话,真的,她并不想自作多情的。她想哭,用双手抱住头,发出悲叹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她就是睡不着。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却无法抵制自己的思想,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中,终于睡过去了。
早上一上班,忽然肚子一阵痛,痛得冒冷汗,浑身起疙瘩了,员工又要领东西,痛得直想哭,眼泪就是出来了,想着以后不要吃那么多东西了。和蒋建山、陈和东他们相处,她会改掉爱贪吃的坏脾气。幸亏没有一直痛下去,很快就平息。白天倒还可以的。
天下起了雨,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应小水挺好心的说:
“木子李,要不要带你过去。”她说:
“好的。”结果他等不及,顾自走了,而她因穿着一双布鞋,舍不得弄湿,便上楼想去换鞋,结果看看没人洗澡,便去洗澡了,只有一点点的水,便一边用盆去接水,一边再是洗头洗澡。她刚洗完,杨易平拿了晚饭上来了,她便吃饭了。在吃饭时就显得胃有点不舒服有点难受。刚洗了头,头发湿湿的,灯还没有亮起来,木子李吹上一会儿笛子,觉得没味便去洗了衣服。那个食堂里有许多男孩在,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冲澡,都赤着膊,穿着短裤,当然这些木子李并不觉得难堪,大家都爱美,强健的体魄,发达的肌肉,也是一种美。而她穿着一条西装短裤,觉得有点尴尬。她觉得自己的腿好胖,胡乱在洗着衣服,很快便冒雨上了三楼的。杨易平洗了头,去应小水的工具库那儿吹风,本来她也想去,转而一想,算了,讨厌去做不相干的事,便不去了。把衣服晾好后,宿舍里的灯还是没有亮,便去拉开关了,正自找着那个开关,周君和蒋建山上来了,他们总是进去先在外面聊上一会儿,然后再到里面。木子李拉响着喉咙说:
“拉了几个开关都不是我们的,反而把别人的灯给拉灭了。”姚虹听见了,也很响地在说:
“你这个记性。”木子李笑着说:
“谁叫你不教我的。”便走进了自己的床前。她的这张床,天晴道没有什么,一到下雨,雨水便要溅进来,她摊在桌上的书也要湿的。周君和蒋建山走过来坐下,周君拔弄着她的吉它。她吹着笛子发出不好听的声音,蒋建山总说她吹得太差,她知道这个男孩用激将法要她下功夫去练习,可是她实在没有这个心,说她也没有用,因为他不是她的动力。拿出沈国涛送的笔记本叫蒋建山唱歌,小男孩哪里敢唱。她开玩笑说:
“这本笔记本送给你。”
“又不是你的。”她吐吐舌头,是的,这本笔记本她谁都不肯,因为那里有一个美好的回忆,一个美丽的伤痛。再次翻看沈国涛的笔记,她的心不再有起伏了。后来杨易平吹好风上来了,于是大家便聊天了。杨易平问:
“咦,蒋建山你上大夜班?”
“你怎么知道?”
“白天没有看见,中班也没有看见,那我猜一定是大夜班了。”
“真好,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他笑着说,杨易平也笑着说:
“这也要紧的。”木子李脸上是笑,可心中觉得好悲哀,有时她也用同样的心情感受,真的以为没有人会关心的。再往深处想一想,便觉得很坦率,只不过她没有注意过别人罢了,会有人关心的。爸妈哥永远会关心着。沈哥也会关心。别人的关心不在乎。又说起那些酸酸的野山果,二姨让她带些来吃的,蒋建山用手捏着果子。木子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