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时候,蒋建山满面焦急地走了过来,问他有什么事,他说吃夜点心的名单帮他也写上。木子李心中暗笑,为这种事也可以焦急。下班后,他坐在木子李的位置上,因为做大夜班,他的眼睛深陷了下去,双颊有点微红。木子李心中其实焦急的不得了,已下班了,要回宿舍去了。可他还坐在那儿的。他很是敏感的。不可以明目张胆的说让他走,便说已下了班呢,他问她要上楼去?木子李脸上是满面笑容,看他象是有什么事似的。因为不想了解别人,也不打算问他。只感觉一种痉挛从脚涌向头部,木子李竟然有些颤抖,小男孩终于离开了,木子李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拔腿便跑上楼去了。
又一天吃过中饭后上班了,赵仕军进来了,他总是喜欢说笑和吵闹的。木子李常说他是个刺头,他说今天去丈母娘家。他是一个单身青年,可他常说什么老婆,他说他的儿子象狗一样长,木子李听了就是哈哈大笑。他说有一次和冲床那个培军一起去应山,和那个应山理发店姑娘吵闹,他们自称是农场的人,结果杨贵中他们也去了,给说露了嘴,他说去也不敢去了,可惜杨贵中也不在这儿做了。他边说边有动作,手舞足蹈的。木子李开玩笑说在跳舞呀。于是他又说他会跳舞的,又说起他有一次去舞厅,坐着去邀请旁边的姑娘,第一遍姑娘没响,第二遍姑娘说你站起来,他当即站起来,让跳上一会儿,他当真跳了一会儿。木子李听得更乐了。他说他不象别人一样的,他说他很早就会跳交谊舞的,他不会去向别人炫耀。后来木子李把这件事说给杨易平听,她显得很冷漠,木子李也没有再说什么。
正自躺在床上看书,杨易平上来说:“驾驶员找你。”木子李便下去了,走出了宿舍门口,看见一个魁梧的背影,身着西装,起先她以为是开客车的楼师傅,看看又不象,打招呼一声:“嗨,走啊。”那背影缓缓的转过身来,原来是开货车的傅张林。她笑着说:“还以为是楼师傅,今天要你出车呀”他说他开货车,楼师傅开客车的,小车谁有空谁开的。他又解释说他从来没有去过三楼的女生宿舍,走到楼梯口老早就在叫她了。原来是有东西带到中间库的。让她去开一下门。
木子李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仅仅因为她说了句:“马上又大一岁了。”当时沈国涛接口就是一句的:“天天都在长大的。”她的心为之一震,想好的计划又付为东流了,这个家伙就是个让人生气的家伙,还专拔冷水的。人呀,有时就会有一股冲动,竟然无法抑制住一种欲望,心中感到愁闷,选择一个对象竟然会吐露许多事情来。本来平静的她,去吃晚饭的时候,吕佩说要去找一下芯棒,木子李便答应晚饭后给他去开门。吃晚饭的时候,杨易平默默的吃着,看她沉默的样子,木子李也并没有说笑什么,总觉得奇怪,究竟有什么心事,刚才还好好地和张凤女打着羽毛球,怎么现在一下子又死气沉沉的。是讨厌她吗?看着也是不象的。互相没有交流,木子李总觉得有点气闷的。想想19岁的生日也快要来了,这个一年当中,迷上一个影子,那是一个爱做梦的年龄。
吃过晚饭后,木子李便去三楼拿了钥匙开中间库的门,吕佩还没有来,木子李便在办公桌上写字。蒋建山走了进来,木子李用很大的嗓门和他讲话,他倒也是很耐心的听着,不时说上一句评语的。对于他,木子李也觉得奇怪的,不用设防,年纪比她要小,在他的面前很是自然的。说了一会儿,应小水、戴志力、褚文军进来了,大家又吵闹一番,他们说她的脸红红的,木子李笑着大声说:“那样子很好的。”其实她有点心虚的。他们出去后,又和蒋建山说上一会儿,他说等她去拿书的,木子李才意识到有点尴尬的,幸亏吕佩来了,找芯棒。等他忙好后,便和蒋建山一块去楼上了,经过铣齿机那儿,见沈国涛背上有一根绳子,是别人恶作剧搞上去的,木子李就是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