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很火热,木子李心中挺羡慕的,想着以后真得要多学学打乒乓球了。后来也打上一回的,时间差不多了,便也回了,当然是不一起回来的。
那天,毛叶美、陈春木、杨易平、木子李在一张桌子吃饭的,已经很迟了,别人大都吃好了,上面一张桌子只有沈美儿一个人在吃,她定定地瞪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手机械地拔动着饭盒里的饭粒,显得很是无助,很是寂寞的。毛叶美微笑着轻声说:“慌兮兮的,好可怕的。”木子李深有感触的,低头扒饭,想着刚才碰到的一面,许时饭也吃了一半,便把饭盒往桌上一放,闷声不响地走了,他心里也是不舒服,他也知道沈美儿人缘好,他曾经说过他不算在内,沈美儿和七八个人谈过了,木子李不知道谈过了是什么意思的,只知道他们曾经走的很近,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有时一块在食堂吃饭,有时也一起出去的。他也明知道没有结果,可扔然是放不下的,他也曾痛苦的,记得那一次木子李和杨易平去男寝室里给篮球打气,在他的床头贴着那么一句话,是他自己写的:一个人没有经过失恋是不知道痛苦的。当时木子李觉得好笑,可现在就不会笑了,对他有更多的同情,也深有感触的。难道自己也需要别人同情吗?那是不需要的。
有时坐在椅子上,真得不想和沈国涛说话的,可是他一个人自念着:“好难过,要睡着了,要睡着了。”他在检验齿轮的。木子李转而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何要压抑着呢,于是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和他聊天,沈国涛于是笑得开心了。有一次还打开木子李的抽屉,看那歌词,那是木子李硬要应德化帮她抄的,沈国涛哼开了,木子李便让他唱歌,他先说老子什么歌不会唱的,看着木子李在笑,于是又说不会唱的,气得木子李转身就走了。
1991年5月24日,放假休息了,便回家,换上西装短裤和蝙蝠衫,去池塘里洗衣了,随后又挑了两担水把水缸挑满,又扫地,洗碗,收麦子,又烧饭了,后来爸哥来了,大家都洗了澡的。
一家人坐在桌边吃饭的,木子李坐在那个小方凳子上,爸爸说人最小,坐得最低的,换过来。都乐得哈哈大笑的,边吃边聊的,很普通也很温馨的家常往事。吃完饭,收拾干净,木子李坐在那个平台上一个人哼歌的,停电了,录音机没得唱了,要睡觉了,账子没有放下来,给蛟子咬得起了好几个包的,索性起床了坐在平台上,抱着膝,仰望着月亮,心中在想,沈国涛知道我在想你吗?你现在正上大夜班呢。怎么也赶不走这影子的,过了好长的时间,才进去睡了。
天已大亮了,妈妈起床后去洗被套和线衣,木子李还睡得迷迷糊糊的,问:
“我也起床一块去洗吧。”妈说:
“不用,睡吧。”后来哥要上班的,便起床烧早饭了。后来去池塘看看,妈大盆小盆的在洗,说眼睛也洗得发黑了,木子李觉得不好意思了,也去帮忙了,后来拎回家晾的。和妈在聊些事情,妈说起隔壁的表姐,就在家旁边,木子李叫大大的,说大大嫁到很远的地方,一年没有回家看父母的,说以后不准嫁到永康去的,嫁了就说是女儿白养了。因为厂子里永康人很多的。厂长自己就是永康人,在老家也招了一批人过来的。木子李心中有点小失落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嫁到永康去,只是觉得沈国涛人好相处,想和他一块去走走的,妈老早就和她讲过,不要去和别人对七对八的。
回厂后,去外婆家吃晚饭的,和二舅妈说:
“我妈妈说以后不准嫁到永康去。”二舅妈说:
“你妈怎会提起他的?”
木子李便把缘由告诉了她,说:“以前下班后回家,我们两个人回去过的,他送我到家后,便回来了。妈说有个男青年摔死了,以后不准他送我回家。”
“噢,是厂子里的那个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