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吗,我可怜的南宫师弟。”
大衍山下,各派人马汇集于此,旌旗攒动。徐胭脂靠在南宫亦所乘的马上,用无奈地眼神看下这分割南北的天堑:
“如果今天柳先生的脑袋没被人带出来,你会有多大的麻烦。”
南宫亦双手握紧缰绳,第一次放下执着向徐胭脂问道:
“我应该怎么做?”
“虽然五大派来了四个,你个武林盟主也没啥作用。”徐胭脂看了眼四周的虾兵蟹将,苦笑地仰头看着在自己视界里倾倒的南宫亦:“但让人一批批进去搜山,也不过是让人白白送死而已。”
“我相信他们...”
“金百川不在了,你也没必要装作自己不在乎的样子。”性子再怎么散漫,自己也是泮宫城的主人,徐胭脂很明白南宫亦此刻被架在两个身份之间动弹不得:“一个是敢自身一人杀进禁城的寿衣先生,一个是得到南宫家真传的南宫家小姐。”
南宫亦没有回话,徐胭脂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现在不是讲江湖道义的时候,赶紧让所有人进山消耗他俩的体力。最后请吹剑和清舒副掌门生擒两人,事情至少都落在自己人的手上,多少还有转圜的余地。”
“也许吧...”
此刻山道,一明霞洞弟子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走到南宫亦马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盟主,弟兄们已经把人逼到崖边了,若是此刻乘胜追击还能留下两人,请下令吧!”
南宫亦听闻此言,在摇头之后却是振臂高呼:
“无论死活,都要把寿衣先生带到我的面前!”
刹那之间尘土飞扬,武林盟旗下各大门派弟子鱼贯而出,没入了大衍山之中。
独留七人尚且还在原地,等待一个时机。
“我们两个先去看看吧,”徐胭脂背着手走向山中:“怕这群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南宫亦无奈地点了点头,回头看到坐在王驾中的永吹剑投向自己的微笑,下了马跟上徐胭脂的步伐。
他的手没有握向永情,却是握着胸前那块琥珀,那块决定了他人生死的琥珀。
崖顶草原,此时已是尸横遍野。
南宫箬双手各持清晖玉钩双剑,与身后柳和歌抵背支持。武林盟之人无论怀揣什么目的要抓住或杀死他们两人,一个个都不惧死亡地向两人一遍遍地冲锋。
虽然双手因为长时持剑已经开始颤抖,但南宫箬此刻还是笑着问向身后的柳和歌:
“柳哥哥,箬儿已经杀了四十八个人了,到底还要杀多少呢?”
柳和歌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本不该与自己站在这里,不应该双手沾染鲜血,应该无邪地同自己开着关于他者生命的玩笑:
“必须从此处突围,小衍山一侧草木复杂,在那里甩开他们胜算较大。”
南宫箬的眼神从得到命令前的温柔,到看向敌手的冷漠:
“左七右八。”
“服人剑法为进,苍衣剑法为退。”柳和歌回答的同时也看向逼近自己的敌人:“能制服就不要下杀手,我们与他们无冤无仇。”
“柳哥哥你还是太天真了。”
南宫箬比敌手先一步动身,清辉一剑挥去银色剑光宛若月弧划过众人兵刃,自己旋身玉勾横扫而至,面前之人兵刃被全数连根打断,带着惶恐的神情全数枭首:
“所有人都要你的命,要你死。”
柳和歌手中无明长夜与来袭刀刃不停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终于瞅准左手指锋尖快速点出,点破面前几人咽喉但不致命,迫使几人抛下兵器紧握咽喉。见南宫箬方向不停有人上到崖上,赶忙护到南宫箬身前:
“等会听我号令,找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