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地打在他稚嫩的脸上:
“我有资格说这一切,因为我就是柳和歌和南宫鸣师徒最伟大的杰作,一个继承他们恶心意志的恶人。”
原本还温柔的手,突然钳住了查不知的脸颊,让少年憋红了脸被迫做出嘟嘴的样子。随即轻轻一推,把他推倒在众人会议的长桌上,随着查不知无力的同时,一块金砖也不合时宜地被他的主人粗暴地丢在桌上。
那块冰冷的金属,落在了查不知的脸旁,让他的肌肤与这代表财富的铁块接触:
“所以我资格裁定他们,我就是他们所塑造的恶。”
查不知微微抬起头,看向笑面人将手伸向他自己的脸侧:
“还是,你要见见我的真样貌。用来作证我所说的一切是否属实?”
少年害怕地摇头,而笑面人也没有打算将自己的真面目展示给众人。
哪怕大家心知肚明:
“你之所以害怕,就是因为你明白九堂的崩坏是因为柳和歌的偏心。你明白你们的存在,就是他为了弥补某人而下的棋子。”
他垂下了脸侧的手,用指尖点点鲜血勾勒过双唇,画出了一个惨烈的笑:
“所以,查小弟。何不做回自己?”
“何不用剑,问问柳和歌公义是什么?”
查不知走了,失魂落魄地走了。
游全得看着他的离去,脑海里却全是那日诛杀盐堂时两人的逃出生天:
“你蛊惑人心的能力,超乎想象。”
回答他的,却是银如意:
“全得,你可以选择离开。”
“事到如今,还有退路吗?”
男人不同往日少年那般莽撞,学着自己曾经最为憧憬之人的语气,一字一句冰冷地回答:
“他杀了多少,爱着他的人?”
语毕,游全得背着逐日弓,离开了这间泛着寒光的密室。
银如意没有回头目送他离开,只是看着笑面人无力地坐下,让他自己的头颅贴在桌子上,感受着自己炙热的心跳。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同疯癫完的笑面人伤春悲秋:
“我还需要时间准备,就不陪你了。”
笑面人趴在桌上苦笑一声,也没有阻止银如意的起身:
“答应你的三件事情,我都做到了。在南疆我救了他,没有杀他,还给他留下了我是谁的答案。”
银如意看着眼前这个可悲的人,就感慨的叹气都不愿给了:
“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不用刻意和我强调你的丰功伟业。”
“但我们两个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不是吗?”
笑面人微微勾动嘴角,却是一声惨笑:
“他不爱你,他甚至不爱任何人。”
“是你对自己太过自信了,”银如意起身,弯着身将她杀人的手覆在了笑面人的脸上:“他如果只爱他的道义与执念,又为何会爱上你?”
笑面人的笑,有着各式各样的含义。
感到愉悦,对人的轻蔑,你可以从他的笑里见识到他的情绪。
但他的笑却又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这也是为什么每一个参与他计划之人,都自诩猜不明白他的想法。
此刻,如此直白的不曾停歇的笑,让银如意有了杀了他的念头:
“他把一切都同我说了,而你呢?”
“傻如意,若真是如你所说,他谁都不爱...”
笑面人的手,同样覆在了银如意的半脸上,带着已经冰凉粘稠的血:
“你为什么,那么急着想成为我?”
“因为你心里知道答案,不是吗?”
大永国都,永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