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知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人,但还是如约赴约。
推开柜子上摆件,暗道在机关响动之后不加遮掩地展现出自己黑暗的入口。
在迈开脚步之前,查不知问向自己:
“真相对自己重要吗?”
他盯着那个漆黑的入口,驻足思考。
以至于他觉得自己站立的双腿已经麻木,直到有人向他的后背轻轻一推。
他摔倒了,在阶梯上狼狈地滚了好几圈。
等他颤颤巍巍站起身,能看到就是昏暗的甬道,以及甬道尽头发出的微弱蓝光。
强迫他做出选择的年轻人,此刻也走下了楼,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知,走吧。”
黑暗中有着一丝浮华的光,是从青年身上发出来的,那是金丝支撑的长衣,勾勒着青年健硕且危险的躯体。
他的身后背着那口弓,号称在远古之时解救百姓于水火的逐日弓。
弓与衣,所微微折射出的刺目光芒,让这游全得宛若一颗炙热的太阳。然而这颗太阳不同往日的腼腆,而是停在了半中,用着一种命令般的口气问向查不知: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选择了你吗?”
“为什么?为什么!”
查不知用着矮小身躯所蕴含的微不足道的力量,大声地反驳道:
“让我来这里,是柳哥出什么问题了吗?”
游全得转过头,明知故问:
“你为什么不亲自来确认了呢?”
脚步声响起,踩在微微潮湿的石板上,像是踩在血泊之上。
查不知拖动着拒绝的躯体,来到了甬道的尽头。
游全得,银如意两人已经坐在桌子的两侧。而上位者背手看着墙上的一只只寒玉杖,时不时取下一只欣赏把玩:
“查小弟啊,坐。”
查不知对这个背影感到熟悉又陌生,望着早已为自己准备好的位置,他只是开口问道:
“米格叔叔不在,是因为他是游商。但柴叔不在,你用什么身份主持九堂的会议?”
“以前代九堂总堂主...”笑面人转过身,用那属于柳和歌的寒玉杖装作吃力地撑在地上:“查小弟,这样的身份,你可以接受吗?”
没有人回答笑面人,也只是少年无助地坐在椅子上的些许声响,他不停双目躲闪,却又时不时看向始终带着笑意的笑面人。
他明白,死人不可能复苏。但面前这个面容与南宫亦别无二致的男人,给了他一种认知,就算他不是那个早已作古的南宫鸣,但他也可以以他的身份与名字,对九堂进行宣判:
“我知道这话从我口中说出多少有些不合适,但此时此刻九堂早已不是以当时目的而存在的组织了。”
“敛财、征伐、江湖厮杀。这些是九堂存在的目的吗?不是,九堂之所以存在,是为了救济当年因南宫乐而家破人亡的江湖人。”
“七剑,是计划外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南宫鸣和柳和歌牺牲了多少他人性命?查小弟,你不会说你一概不知吧?”
“纠正这个错误的时候到了,从诛杀柳和歌开始!”
短剑出鞘,被两柄兵器拦下。
查不知踩着桌子,却无法让短剑再进一分一寸:
“你说的什么话!没有柳哥,现在在座诸位都是怎么样的田地!回答我啊!既然你顶着家主和亦大哥的脸,你回答我啊!”
笑面人面不改色,用寒玉杖轻轻拨开如意与金弓,短剑失去阻力,向着笑面人的胸口势如破竹地刺去。
这一刺,却归到了寒玉杖之中,让玉杖从不合尺寸的鞘口开始龟裂。笑面人的左手,攀上了查不知的脸,让自己的鼻息与口中吐出的香风确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