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是一头黛发,一柄别在腰间的龙骨巨剑:
“盯着这群小家伙,别让他们偷懒而已,不劳烦二夫人操心。”
“是这样吗?”
南宫舞满不在乎地看着少年人们操练着剑阵,操练着稚嫩的杀人技:
“那两兄妹呢?”
“亦小子南下与武林盟有要事相谈,箬儿则在雀鸣三更由那小胖子看着。”
“真的无趣。”
她收了手,转身准备离去,却被背着手的南宫镝问了一句:
“二夫人怎么突然想到回来了。”
他不觉得南宫舞是南宫家的人,也不觉得南宫家会是这种“人”会想回来的地方。
南宫舞的步伐没有停下,懒得搭理:
“走到头了,自然就回到这里了。”
可是没走多久,南宫舞觉得自己的火气终究是上来了。
若要去雀鸣三更,终究是要经过璞暇居门前。
她瞥了眼断裂的锁,又瞥了眼眼前手持木剑的女人。
一身坤道打扮,微微合起的眼显然没有任何一丝正视的样子。
南宫舞明白,这不过是斌从流的一道剑意。
一道可以沟通,可以交锋的剑意:
“让让可以吗?我怎么说也是这南宫家的大人。”
剑意摇了摇头,举剑。
南宫舞觉得有些烦恼,挠了挠脑袋还想好好说话:
“我不太懂,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就算你比我更能说服那群不明道理的孩子,他们终究有一天会有自己称述给自己的道理。”
她没有回话,南宫舞干脆地把巨剑抽出,扛在了肩头:
“你可真是卑鄙啊...”
一剑挥出。
南宫镝直觉一道清风拂过,刹那间便向众人大喊道:
“弃剑!弃剑!”
只可惜,来不及了,这天道之怒,绝不是凡人俗物能够抵挡得住的。
风清云淡,是为了什么?
只因为那一声清脆的共鸣已经结束了。
南宫镝看着习武场中的众人倒在地上痛苦□□,持剑之手鲜血淋漓,兵刃乍碎洒落一地,一个字都说不出。
南宫舞看着那柄五芽之上新芽无法长出,只能渗出汁液做困兽之斗。
那是一条长长的过道,长到望不到尽头。
她巨剑低首点地,看着终点的斌从流也放弃了阻拦。
那匹照夜玉狮子奔驰而过,穿过它的主人,曾经的主人,在向着雀鸣三更的方向消失。
“没事做什么孤魂野鬼。”
南宫舞的左手朝着斌从流伸去,五指包裹着她的模样,狠狠地握紧:
“没到你解开锁的时候呢,你这柄讨人厌的钥匙。”
剑的声音,是剑的声音。
南宫镝看到了,看到了那几十年前的噩梦。
但真要说,噩梦至少还是梦,比起眼前的景象简直不过是充斥着幻想的白日之谈。
没有一丝的日光,只有剑影笼罩着天空。
无数的光点飞向天空,加入到同类的□□。
剑的碎片,那些凡夫俗子的兵器,如同天空飞舞的候鸟,回归到了自己归属的家乡。
方圆百里?就算是千里他都相信。
宛若是鸟鸣,金属之间的碰撞仿佛有着旋律。
若是天空之上有着神仙,那此刻不过是他最随意的一笔...
最暴戾的一笔。
仿佛有什么声音应该出现,却又没有及时呈现。
从天而降,狠狠地撞击在地面。
并非笼罩天地,仅仅是将这场无情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