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眼睛,可睁开眼的时候,她的手上没有剑,自己手上没有血。
“改变看看?”
再一次的询问,场景再一次出现。
女童的注视,少年的远行。
南宫箬抓着自己的双肩,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去摇动她:
“不要了,你不要这样了!”
再一次的询问,场景再一次出现。
女童的注视,少年的远行。
“改变看看?”
那是虚影,是触及不到的虚影。
自己同自己是明白的。
也许是自己太苛刻了,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吧。
她看向自己,看向那个逃避的,奔溃的自己。
之所以能坦然面对,只因为自己的那颗心,如今以这样强烈的情绪展现给自己。
而没有心的自己,又是什么?
南宫箬明白,明白改变命运无效。
就算出现了细微的偏差,自己始终还是站在了风云楼中,带着赴死的阙少芙站在她生命的杀场之中。
南宫箬代替了柳和歌,代替了柳介厄命中的敌手。
柳介厄看不到,看不到这命运的偏差。
而自己,却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河的对岸,水灯缓缓飘走。
斌从流望着自己,微微笑着。
南宫箬撇过眼神,拍过自己的肩膀:
“自己是走不出自己的迷宫的。”
咆哮声,为了痛苦而发出的咆哮声。
无数不确定不存在的画面,在柳介厄的脑海里一片一片构成了他此刻的视觉。
他的眼前,是一样白衣的男人,唯一的不同,是男人手上拿着一柄银色的剑。
这既定的变数,毫无遮掩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没有丝毫改变的未来,命中注定的对决。
是宿命,是他最依赖又最痛恨的宿命。
男人开口了:
“停手吧。”
他回答了:
“你又不是他,有什么资格让我住口。”
“那你也应该知道,你所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模样。”
“哈哈哈!”
柳介厄开始笑了,笑得癫狂,笑得快要丧失呼吸:
“听好了,你们给我听好了。”
“不是你们赢了,
是我不玩了。”
这场命运的游戏,怎么赌输赌赢,不是庄家,永远都是侥幸的赌客而已。
他选择松开了命运的骰子,
他选择放弃一切的未知,
他选择闭上双眼,
只为证明所有的荒谬,都可以用剑了结。
只为证明自己的命运,都可以用剑了结。
剑光,响彻。
剑响,冷冽。
毫无招架,毫无抵抗。
身边的人都喊着,喊着让对手小心,让对手注意。
可他不相信一切,只相信手上的剑。
就算对手再怎么节节败退,在没有杀死对手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快,再快,快到他难以想象。
狠,再狠,狠到他无法格挡。
虚妄的幻象,不存在。
真实的死亡,却一点一滴。
伤痕,流出的鲜血。
是自己的,不是他的。
不在意,剑还没有插入对方的身体。
断臂,挑起飞起,可自己还有不存在的一只手,存在的一柄剑。
一剑,再给自己一剑。
了结宿命,了结自己。
却又求求这无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