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全阁的锁,只会有两把钥匙。
十年前那夜丢了一把,这剩下的一把就在身为家主的南宫亦身上。
如今南宫亦同柳和歌出门远行,十全阁的锁却是开的。
只是没有人会去注意这十全阁是不是再一次闯入宵小,只因为这一栋楼阁诞生了太多的悲剧。南宫家的奴仆们敬畏又害怕地从楼前低头走过,不会有人想去探究那悲剧的真相。
但就在这十全阁的第四楼,少女却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致。
这楼四周本就只有墙,供着七柄名剑的剑架上唯有破烂不堪的忠怒静静地躺在上面,缠绕的树根与舒展开的枝叶充斥着整个房间,无光的暗室此时成为了黑暗的密林。
但少女看得到,她看得到房间中点亮的一只只火烛,一只只穿过藤木才能看见的火烛。这生命的景色不过是对于她而言的一种幻象,而这种神秘无解的幻象却又是自己依凭兴趣就能看见与否的把戏。
她能感受到走向这场幻境的本质时树叶拂过脸庞细嫩的触感,也能听到蕴含生命的果实落在脚边时沉闷的声响。
可这不过是一处景,一场梦。
说白不过是一柄剑,一个人。
女人就坐在剑架上,朦胧的身躯透过了五芽。她像是剑生长而出的灵体,而那剑又像是被她孕育在腹的幼胎。
少女站定在女人面前,开始了一个人的对话:
“你既然已经算准了结局,又为什么不选择破局?”
“要知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就算越过了那层界限,就算重复了无数回,终究会有人挡在我面前。”
“你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后手,而只是你的一种私欲罢了。”
说了那么多,女人却也只是安静地坐在架上,露出微笑。
少女没有咬牙切齿,她的双眸中也只有一片虚空,如果用人类的言语无法交流,接下来的选择就只有别无选择了。
她伸手向腰,尽管那里根本就没有剑。
但这样威胁的举动,终究得到了温柔的回应。
她的声音,如同暖泉流动,却只是带着那生命的幻象归于虚无:
“你们,都是好孩子。”
当一切化为乌有,这十全阁中只剩下了两柄剑与一声苦笑。
元宝很少来南宫山庄,但他很喜欢来南宫山庄。
因为南宫山庄每一个人都对自己很好,每次来做事情都会有人招待自己吃好吃的。比起自己去买,元宝更喜欢别人去请自己,因为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在。
可是南宫山庄实在是太大了,每一次来都可以走不一样的路。到底是南宫山庄的路太多太杂,还是自己单纯脑袋愚钝记不住。
元宝就这样用自己宽厚的手掌摸着脑袋,在这豁大的南宫山庄里乱窜。一旁的家仆们见到这个胖怪人又来,却也没有一个上前为他引路。
就这样随意走着,元宝来到了十全阁前。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十全阁,只是对着高楼生来就有着兴趣。可他也未曾进过十全阁,因为那是属于柳大哥的场合,不是自己这个做弟弟的可以涉足的地方。
他刚刚要低下头起头,重新看向那高楼的大门时,喜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元宝少爷?”
元宝一听到喜伯的声音,却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跳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个身,手捂着心口喘着粗气:
“喜伯伯,你不要这样突然出现好不好,元宝知道你身法好。”
喜伯板着脸,说话却没有那么严肃:
“只是见元宝少爷在十全阁里踌躇不定,老仆特来给少爷引路而已。至于那些不长眼的奴才,老仆等会自然会教育。”
“是元宝太傻,大家不愿靠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