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等一阵不见夏凌寒说话,他试探道:“少爷觉得可惜?我请师傅修复,保准和原本的一模一样。”
夏凌寒摇头,又点头。管家知道他心思在别处,不好细问。很难描述今日夏凌寒给他的感受,似乎是无力转圜的疲惫,又夹杂着几分茫然的惶急。
夏夫人柔荑般的手轻贴他额头,对夏勋忧虑道:“你快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夏凌寒仰头避开:“我给外婆挑了个景泰蓝画眉笼,笼衣是她最喜欢的雅青鸟绣。妈,夏淼淼让我明天带她去桑台山,你知道么?”
夏夫人好不容易和他接上话头,笑呵呵说是因为夏淼淼要订婚了。
关闭胡陶喜气洋洋拜年的表情包界面,多此一举的刷新一次与许希晓的聊天框,无果。夏凌寒放下手机提着杯沿一下下转圈:“订婚和桑台山有什么……”他顿了顿:“哦,那棵月老姻缘树?”
远近闻名,甚至有一张父母三十多年前在树下的合影。
当年二人风华正茂,夏夫人着一件豆绿色衬衣笑靥如花,比身后的菩提更加青葱,夏勋搂着她的腰,同样端方英俊,当年a市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他静静听着两人回忆当年上山的日子。
感觉,还挺灵的。
“看这天气怕是不能上山了。”
夏凌寒回神,接话:“不是挑好的日子?开车到山脚下再走上去,没关系。”
大伯母很早便因病去世了,夏夫人一直把夏淼淼当亲女儿宠,几乎对她有求必应。夏夫人果然点头:“也对,事关囡囡的终身大事,不要轻易改动了。”
一家人五年没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说说家常了,他一直陪至两人明显有了困意才回房间。
连声“晚安”都没发。
他闭上眼,辗转一夜等待焦躁平息。
正月初二,宜:结婚祈福,安床纳财。
吉庆的节日,长辈们即便看出夏凌寒心神不宁,也没人戳破。
但夏淼淼是平辈。
肋下被忽然一击,夏凌寒皱眉烦躁质问:“干什么!”
夏淼淼大呼小叫:“诶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表情,好像只帕拉斯猫。”
夏凌寒转过头继续等红灯。
夏淼淼:“你咋了?有什么烦恼说给我听听。”
夏凌寒轻嗤,用表情告诉她别管闲事。
夏淼淼啧啧:“肯定和许希晓有关。”肩膀一重,夏淼淼手肘搭上来,压低声音挤眉弄眼:“你们感情生变啦?”
他踩下油门,懒得理身边裹挟着香水味的聒噪。
夏淼淼没了之前的底气,疑惑念叨句“难道不是”,顿了半晌问:“那你在怕什么?”
夏凌寒刹车慢了,车头顺着冰面溜出四五十厘米。
夏淼淼自顾自在那里从重病到投资失败再到违法犯罪猜了个遍,越猜越急,几次三番要啃闪亮的美甲,却舍不得下嘴。
享受一会儿“妹妹长大了”的欣慰,他道:“没一个对的。”
夏淼淼不说话了。
桑台山今天是不对外开放的,夏凌寒把车停下:“到了,下车,我们走上去。”
夏淼淼双手环胸赌气:“不去!”
“行啊,别后悔。”
“你——”
夏凌寒下车绕到另一侧为她打开车门伸出手:“夏小姐,请。”
摆正夏淼淼的羊绒贝雷帽,一双亮晶晶的杏眼像冻结的清澈湖水,直直瞪着他。他看表,淡定道:“再过两小时天就黑了。”
“哥!”夏淼淼真的急了。
夏凌寒想了想:“好吧,是和他有关。”
夏淼淼紧绷的五官稍有舒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