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噎,无法反驳。
许希晓慢慢放松下来,听李子淳讲一会儿与夏淼淼的事。下午李子淳有工作,临别时感叹他像是换了一个人,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看看,许希晓笑着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回来,需要几天时间考虑和适应。李子淳拍拍他的肩,邀请他爸妈参加明年的婚宴,还提到周洛去了国外进修,那天也会来。
时至今日许希晓依然非常感谢他们,没有这些朋友,他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他看了看时间,打车找了个律师事务所。问了才知道诉讼需要本人的委托书,而他的初衷是想一个人解决。更何况他还没猜到夏凌寒说的话,怎么打电话?
思来想去没什么头绪,旁边正好有个自行车店,他重新买了一辆车子,骑车在大街上转悠。五年没回来,a市日新月异,很多路不认得,比c市的节奏快太多。
接下来他要干什么呢?继续开书店,或者试试别的岗位?许希晓正想着,手机响了,万万没想到夏凌寒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你在哪?”
许希晓扫视周围:“不知道,一条街上。”
夏凌寒语气不悦:“你在干嘛?”
“散步。”许希晓诚实道。
夏凌寒说一句“来公司”就挂断,许希晓长叹一声,知道他铁定又要生气,怨他不好好猜跑出来散步。
连带找路和骑车蹬了一个多小时刚到,数九隆冬的天气,他累得满头汗。停车场保安不让他推车子进去,但这是刚买的总不能停在外面,好声好气交涉的时候他后面的车急促地按了几下喇叭,有个人探头出来叫他快点。
许希晓告诉保安没有规定自行车不能进,不放行他只能继续站在这里。后面那辆车的司机气焰嚣张地探出大半个身子大声叫骂,保安怕事情闹大,瞪着眼看许希晓登记了才放行。
他快步跑进大厅,夏凌寒没催过他,一定不是不想催,而是又在生闷气了。
“先生!请止步!”
许希晓:“……”他就那么可疑么?
“请出示您的证件,您来这里……”
身后经过几个人,对他翻白眼那个他熟悉,是刚刚骂他的司机。重点是另一个,戴个墨镜打扮时尚帅气,像明星,而且看侧脸特别眼熟。
不过许希晓没空细想,拨通电话,示意保安等一下再说话:“你好胡秘书,能不能派人下来接我……好的谢谢你。”
他和大厅保安大眼瞪小眼等了一小会儿,胡陶跑过来:“抱歉许先生,这边请,夏总等您很久了。”
许希晓点头,给保安一个安抚性的微笑示意没关系,进电梯问胡陶夏凌寒有没有生气,胡陶郑重其事地点头。
这可糟糕了,许希晓暗道,结果冲出电梯的半路上停了下来。
许希晓又遇到那群人,这下他看清楚也想起来了。
他走过去:“你是……那个’澜澜’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