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定了去Y市的机票。”
许希晓系一顿,疑惑地看李子淳。
“有些事憋在心里想半天也没结果,不如回罗家问问。”
许希晓没说话。
李子淳也没在意,走到客厅把他的手机拿起来:“航班是周六早上十点,去不去由你。昨天你手机落客厅,我帮你接了个电话。”
许希晓点头接过,打开通话记录,果然是夏凌寒:“他说什么了么?”
李子淳摆摆手似乎不想讨论他:“对我能有什么好话?什么时候你和他分手了务必通知我。”
许希晓的表情倒是十分平静,轻声说:“其实我们本来就不合适。”
“我说你们不合适,是他配不上你。”
许希晓一愣。
李子淳一脸“你怎么这么笨”得瞥他一眼:“论家世论相貌,你哪一点配不上他?他夏凌寒是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
“没办法的,”许希晓走到玄关开门:“是我先爱上他的。”
一直到李子淳走进办公室,脑海里还在盘旋这句话。他活这么久没爱上过谁,但是许希晓却默默爱夏凌寒爱了十几个年头,这其中的心酸他不懂,想必夏凌寒更不会懂了。
正当他还有些失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是秘书来问他宋先生在楼下是否要见他。
李子淳暴躁地说:“让他……”
“滚”字还没说出口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进来吧。”
直到李若贝来找许希晓要工作总结,他才想起来今天是来这里工作的第一周,需要写一个周报告总结。李若贝见他忘了也没生气,反而甜甜一笑,说下班前给她就行。
许希晓也笑了一下,点头道谢,李若贝有些脸红地说了一句“没事”。
许希晓的手机这时候正好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果不其然是夏凌寒打来的。
李若贝在旁边看他不动,好奇地问:“不接么?”
许希晓回头,李若贝马上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是不是我在旁边不方便……”
“没有,没事的。”说这句话的同时许希晓也下定了决心,刚要点“接听”,屏幕突然变黑。
手机没电了。
“是不是没电了?我带了充电器……”
“没关系,我晚上再回他。”
许希晓不知道这样的拖延和逃避有什么意义,但是他更不知道应该和夏凌寒说什么。
他明白自己正在失控,迟早有一天会避无可避的选择自杀。他已经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做挣扎。
但是死之前他还有些事要做。
昨晚回到房间他想了一夜,然后把要做的事写在了备忘录里。
调查母亲的死因,回一次家,离开这座城市……
当然,还有一件事,和夏凌寒分手。
那年高考的作文题目要求写自己最喜欢的一种花。犹记得那篇作文倾注了他满腔深情,最后也不过被茫茫卷海吞没没了踪影。
而现在,作文里那年少炽热的感情也似乎要随着那篇作文消散了,一如那篇文章,无法复制,也无法找回。
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写的是梅,还引用了一首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但是夏凌寒这辈子也不会知道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