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淳使了个眼色给周洛，周洛立即心领神会:“你现在只是被病情影响，不提这个，病历本还留着么？”
许希晓摇头:“扔了。”
周洛:“……那你这两天有时间就过来补一份。”
李子淳:“行，点滴挂完你就回去把东西收拾收拾，今晚搬过来。”
许希晓刚要点头，猛然间想起和许承辉的约定:“现在几点了？我今晚有约。”
李子淳皱眉:“六点半了，重要吗？”
周洛:“点滴挂完少说也七点多了。”
许希晓:“能下次再挂么？”
余下两人:“……”
李子淳把电话递给他:“这样，你和他说改个时间。”
“这件事拖着夜长梦多，我必须去。”
周洛见他十分坚持，对李子淳说:“你送他过去吧，我叫护士来拔针。”
李子淳抓抓头发:“……折腾！”
车停到餐厅门口，许希晓犹豫地看了一眼李子淳，李子淳先发话了:“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许希晓一咬牙，下车走了。
约摸十分钟不到，又拿着个牛皮纸袋回来了。
李子淳慌忙收起手机，惊奇地望着他道:“你这是地下党传递情报呢？”
许希晓面无表情:“你知道夏凌寒要订婚了？”
许希晓刚出院，不仅脸色苍白连声音都显得中气不足，但是就是这样平静无波的情绪，让李子淳突然看不透他了。像深不见底的湖水，远处肃穆庄严的雪山，让人只觉不敢靠近。
他把刻意藏在身旁的手机拿出来:“十分钟前。”
许希晓接过手机。
标题就很惹眼:夏林两家或强强联合？林诗情:很中意他。
文章几乎全篇都在对比两家是如何门当户对，只在最后一句说了句“两人或于下月订婚”。
“都是些没影子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许希晓不答:“送我回去打包些衣服吧，我会尽快找房子，这几天先麻烦你了。”
“你……不回去了？”
许希晓闭眼靠在座位上。
到了楼下，李子淳问他需不需要上去帮忙，许希晓拒绝了，一个人走进了黑漆漆沉甸甸的房子。
家里没有任何关于两人的陈设，连夏凌寒的物品都少之又少，自己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也有点鸠占鹊巢的意味了。
许希晓把房间大概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能带的带，不能带的就扔，行李箱很快就打包好了。
但是整个人都有点头晕目眩，不得不坐下来休息，疲惫感像从地板生长出来的藤蔓，缠缚他的手脚。房间静得吓人，完全不像一个家，许希晓觉得可笑，其实这里从来就不是夏凌寒的家，只有自己在这里做着和他一辈子在一起的春秋大梦，不过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他拨通了李子淳的电话。
“怎么了？我上去帮你？”
“你回去吧。”
李子淳没听出什么，只不耐烦地说:“你快点下来。”
“你回去吧。”
许希晓又说一次，语气隔着手机没什么变化，但是李子淳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语调放缓:“我家就我一个人，你就当陪陪我？”
那边没声音。
李子淳继续轻声说:“下来再说，好么？”
那边挂了电话，李子淳转头就打给周洛问该怎么办，周洛一拍大腿，告诉他这样很可能是动了轻生的念头，让他赶紧上楼。慌慌张张上了楼，才发现许希晓已经在锁门了。
“收拾好了？”也许是得病的关系，许希晓的观察力已经大不如前，并未看出他的异样，微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