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我会给您开些药,并且建议您按时来就诊。”
许希晓点点头:“真的是病么?会不会只是我想太多?”
这次医生严肃起来:“不是的先生,您可以适当查阅一些有关抑郁症的书籍,相信对您的病情也会有所帮助。”
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您确定没有家族病史吗?”
许希晓疑惑地摇头。
医生没再问什么,只建议他问问身边是否有患病的亲属。
起初他还对这个问题有些疑虑,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病历本顿时什么都忘了,许希晓坐在医院的长凳上不禁叹一口气,怔怔地反复盯着“中度抑郁”四个字。
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整天能吃就吃能睡就睡,除了偶尔突然发脾气,什么都不想做以外没有别的问题,怎么就不仅有病还跨过轻度抑郁直接中度了?
但是他还是将医嘱仔细记下来,按医生要求买了药,离开医院前,又将病历本随手扔到了垃圾箱。
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许希晓想。
回到家许希晓上网检索了有关抑郁症的资料,一页页看下来,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突然有了答案,内心好像积蓄已久的一场暴雨终于倾盆而下,是庆幸又或者是解脱,脑海中思绪纷杂。
“部分患者不依靠药物也可自愈”,如果能靠自己调节过来那最好了。
“度日如年,生不如死”,这条有些夸张了吧……
“不愿和周围人接触交往,回避社交”,他摇头,这就更不像了。
许希晓越看越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么严重,他想,就先不吃药了吧,如果没有好转再吃也不晚。
他对于药的恐惧,知者莫若夏凌寒了。从胶囊到冲剂,从外用到内用,无一不害怕无一不讨厌。
高中有次运动会赛跑,他撞线时身体前倾太过直接打了个滚,头膝盖胳膊肘直接见血,抱他去医务室时夏凌寒脸都绿了。
校医用碘伏给他消毒,暗黄色的液体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当即拒绝了。
夏凌寒直接上手按住他示意校医动手,但是那个味道让许希晓直犯恶心,扭动着反抗。
最后折中远了个气味和颜色都不那么奇怪的酒精。如果不是夏凌寒天天去班里逼他吃药,校医开的药他一片也不碰。
思绪弯弯绕绕总是又回到夏凌寒身上,而如今他在思念夏凌寒,夏凌寒呢?和女伴共赴晚宴?
许希晓闭眼摇了摇头,继续往下浏览。
“抑郁症患者亲属患上抑郁症的概率比普通家庭高10-30倍,而且血缘关系越近,患病概率越高”,但是许希晓从小到大身边就没听说过有精神疾病的人……
“直系遗传”,他想到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意外去世了,自从父亲另娶后,就完全和母亲这支的亲戚断了联系,他现在除了她的名字一无所知。
他和家里关系紧张,也不能回去问他爸,更何况,他现在不过是个许家的拖累。
许希晓又长叹一声,突然灵光一闪。
或许许承辉能帮他这个忙?
电话接通的时候,许承辉有些惊讶:“原来要联系我不是客套话?”
许希晓直入主题:“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