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大人。”威廉行礼道。
进食者停住了动作，转过头来。
是一个老人，他面上布满了皱纹，眼窝深陷，眼白发黑，眼珠为白色，形如枯槁，活像是个干尸。他手里捧着个不规则状的“果冻”，顶端的三分一已被他啃食，余下的部分印着牙痕。
“是…威廉……啊，有…什么事……？”老人说话沙哑且迟缓，就像是马上要咽了气的人一般。
“听说您这两天又加大了圣源的使用量，是贵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老人顿了许久，才回答：“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兴奋，所以……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威廉有些无奈地叹气，“教宗大人，计划正在紧要关头上，还请您稍微控制一下自己，我们的圣源有限，最近的材料又少，您这样大量进食会影响到计划的进行的。”
“啊…是这样……啊…计划如果…不能…顺…利…进行……就…糟了，我…明白……了，我会……尽量…控…制住…自…己…的。”
“有劳您了。”威廉半躬身。
“威廉……我…亲爱…的…孩子……”教宗朝威廉伸出骷髅似的手，“你…能…保证……我…能…得到……神之力…吗？”
“当然。”威廉走上前，双手握住教宗伸出的手，微笑道：“您身为我们的父亲，一定是最靠近神，也是最有资格成为神之子的人，请您务必要相信自己，然后成为领导我们、领导这个世界的神。”
教宗很是艰难地点了下头，拍了拍威廉的手背，“好…孩子……神…定…会…保佑…你…的。”
威廉松开了手站起身，“我会在‘神’诞生的那日来迎接您，还请您再多坚持一会儿，那么，我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为教宗盖好被子，威廉走到了门口，唤来人：“去把教宗房里的人清理了。”
“是。”
——……
“真是可怜，这还只是个小孩子吧。”收到雇主方命令前来的收殓师啧啧道。
另一人朝他做了个噤声姿势，谨慎地左右看了看，低声说：“小声点，这里可邪门了，每几天就有新的死者。”
收殓师抖了抖身上起的疙瘩，“你说，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啊？那些人看起来像是信神的，可这做的事，就像是邪教似的。”
“好奇心害死猫，可别瞎好奇了，咱们拿钱办事就得。”另一人摇头说道，随即埋头处理善后，不再发言。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收殓师猛地一激灵，他有点慌张地回头看看身后，然而后边什么也没有。
真是邪了！收殓师心底暗骂了一句，然后埋头和同伴干起活来。
夜里。
电子屏幕的光映射着威廉若有所思的脸。
屏幕另一头的人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失笑，“怎么？还在担心？”
“虽说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在预料之内，不过……”威廉微微皱眉，“速度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若是敌人来得太早，只怕会坏了计划。”
“你只要专注你需要做的事就够了。”那人晃了晃手中盛着红酒的高脚杯，“敌人那边暂且由我的人拖着，不用担心。另外你之前拜托我的事我也已经准备好了，明早就能送达。”
“是吗。”威廉稍稍松了口气，脸上也带出了浅淡的微笑，“这种关键时候还是只有你能靠得住啊，我亲爱的好友。”
“呵呵。”屏幕中人回以一笑，“毕竟我们极为相似，每次看着你就仿佛像在看着自己，帮‘自己’一点小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威廉笑了笑，“等计划结束后，我们再小酌一杯。”
“自然，我等你的好消息。”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