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百岁应诺退下。
等萧煜到了温体斋时，曲苍只是简单行礼后就立刻上前禀报道：“王爷，小王爷传信回来说要去东都，请王爷示下。”
萧煜愣，然后伸出手按在冰凉的案几上，沉默不语。
曲苍上身微微前倾，保持着半躬着身子的姿势，动不动。
过了许久，萧煜突然笑道：“毕竟东都才是怀瑜的家，他是个有娘的孩子，不像我。”
萧煜顿了顿，继续道：“陵安公主还在东都，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怀瑜的生身母亲，怀瑜去看看她也在情理之。”
曲苍抬起头，急声道：“王爷，可是……”
萧煜挥手，打断他道：“好了，没有可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曲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头道：“诺。”
——
个看着不过**岁的孩子走下楼船，望着遥遥可望的东都城墙，感慨颇多。
此去别经年，竟是良辰美景虚设。
然后他见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萧瑾这位在都和东都地位都非同般的小王爷抬手示意随行暗卫后退，然后走近几步，来到那不之客的面前，笑意吟吟，仰望着这个趁自己不在东都就搅风搅雨的家伙，笑眯眯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赵都督，看你气色不错，该不会是被父亲升任大都督了吧？也是，东北的査莽都”
来人瞥了眼萧瑾，平淡道：“先不说我还不是大都督，就算是大都督，也不过是位居品而已，可不敢在小王爷面前放肆。”
萧瑾脸上满是笑意，但那双不似孩童的幽深眼眸却是平静如水，道：“什么小王爷？我身上无爵位，二无勋级，只有个西北王府的王相官职，在这宰相满地走的东都，怕是不算什么吧？”
正是萧烈嫡传弟子的赵青嗤笑道：“既然有了西北的官职，何必再回东都？”
萧瑾冷笑道：“不管东都姓秦还是姓萧，总之都不姓赵。让开！”
赵青面无表情，他身后那名有判官绰号的年人却是勃然大怒。
赵青当年就敢同有位辅外祖的萧煜扳手腕，更何况的今日的萧瑾？年道人手按腰间刀柄，眼神阴狠，正要给这位小王爷点教训，赵青平静道：“让路。”
“判官”是暗卫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最擅用刑，凡是落到他手的人，不管是封疆大吏还是名士大儒，都是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身浓重戾气，可在赵青出声后，仍是立刻侧身让开道路，没有半分迟疑。
接着，赵青也让开道路。
萧瑾轻哼声，目不斜视径直前行。
在与赵青擦肩而过的时候，萧瑾突然对赵青说了句恶谶，“赵青，你日后可是要死无全尸的！”
判官脸色剧变，赵青则沉默不语。
萧瑾渐行渐远，赵青站在原地闭目沉思。
判官站爱赵青身边，低声问道：“萧瑾真的是生而知之？”
赵青睁开双眼，看了眼萧瑾的背影，平静道：“我不信，但是师父和萧煜似乎都信了。”
判官默然不语。
赵青低头嗤笑声，自嘲道：“似乎张载和上官仙尘也信了，天下人都信了，由不得我不信。”
赵青想了想，轻声说道：“既然萧瑾是生而知之，那这次回东都绝对是另有他图。先前萧瑾把他的鹰卫全都搬去了都，现在身边没有多少可用之人，你把他盯紧了，不要遗漏半点蛛丝马迹。另外留意下西北暗卫的动向，还有江南那边的消息也要抓紧，我倒要看看这兄弟二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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