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西凉州之后,紫水阳先步动身前往都。萧煜则是在六千骑军的护卫下,向前来接应的闽行大军处前进。
距离约定地点不足十里的时候,萧煜抬起头,看到天空盘旋着几个黑点,以萧煜的目力自然可以看清这几个黑点其实是草原军特有的猎隼,经过驯化之后,能听从主人指挥,擅长捕猎和追踪。果不其然,很快就有阵轰隆的马蹄声传入耳,为人已过年,既有沙场磨练出的杀伐气,又有世家出身的贵气,身披玄甲,典型的都军打扮,在他身后除了数百亲兵以外,则全是身着皮甲的草原轻骑。
闽行作为徐林心腹,却被萧煜调入草原军,后来攻打西凉州,闽行由草原入西凉,后负责西凉军务,在双方接近之后,披甲的闽行没有当场下马,而是在马上恭谨行礼,毕恭毕敬说道:“末将闽行,参见王爷。”
萧煜皱眉道:“东边牧人起有没有异动?”
闽行直起身来,摇头道:“东北军仍旧与往常般无二,并没有大规模调动迹象。”
脸上难掩抹忧色的萧煜犹豫了下后,接着问道:“那都呢?”
闽行答道:“有公主殿下和蓝玉先生坐镇,万无失。”
松了口气的萧煜点了点头。
两支骑军合作处,穿过无人阻挡的西凉州,朝都方向行去。
都城,林银屏披着件大氅,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由慕容推着来到位于王府潇湘山最高处的凌风阁。
林银屏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凭栏而望。
慕容站在她的身后,临风欲仙,神情恬淡,似要飘然而去。
林银屏忽然深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吐出口浊气,就像声悠长悠长的叹息,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转头问道:“我这身子,还能要孩子吗?”
慕容平淡道:“能,就是有点危险。”
林银屏抿着没有血色的嘴唇,欲言又止。
慕容说道:“我知道个孩子对于你和萧煜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以你身体的角度来说,我建议你最好不要,你身子底子薄,还是在调养段时间为好。”
“我只怕我的身子会越来越坏,而趁着现在还没坏透,还能博上搏。”
慕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萧煜不会同意的。”
林银屏咬了下嘴唇,眼神透露着决然意味,说道:“所以我要让他觉得我的身子已经好了。”
慕容问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林银屏笑了笑,没有说话。
慕容无奈道:“即便是有了孩子又能怎样,若是你不在这世上了,个没娘的孩子能走多远?”
林银屏闭上双眼,向后靠在椅背上,柔声道:“让我再想想。”
慕容轻不可闻地叹息声。
两人沉默许久。
林银屏冷不丁地问道:“慕容姐姐,若是有天萧煜容不下我了,你会不会站在我这边?”
站在她背后的慕容微微愣,然后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会,但是秋叶不会。”
林银屏笑了笑,很满足,平静道:“那就够了。”
慕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轻轻问道:“你到底怎么了?疑神疑鬼的。”
林银屏抬起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冰冷的指尖绽放留下路冰凉后,最后停留在自己的嘴唇上,嘴角翘起,挂满讥讽意味,说道:“我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或者说是女子的直觉。”
“什么?”
“萧煜在外面有人了。”
慕容沉默许久后,轻笑道:“你多心了。”
林银屏靠在紫檀木的椅背上,低声道:“我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慕容伸出双手,把林银屏的双手放到双膝上,然后盖好毯子,又给紧了紧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