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天然居酒楼内,晁清三人依旧坐在二楼窗前饮酒,今天是苏策请客,三人都喜欢天然居的清酒,已经成为它家的老客了。
“这次名义上只考三门,但实际上是四门!”
晁清端着酒杯得意洋洋道:“你们要相信我的智慧,诗赋各占两成,对策占五成,还有一成是书法,考试提醒上就特别强调,要用正楷或者行楷答题,这就透露出了书法要占分,否则会明确规定只准用正楷就是了。”
苏策不屑地撇撇嘴,“这也叫发现吗?大宋哪次科举不看法是基本功好不好。”
晁清连忙搬救兵,“老种要支持我?”
“没办法,吃人家嘴短啊!我不吭声,你们就一比一打个平局。”
晁清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没胆鬼,昨天吃我的就没见你嘴短,好吧!说说正经的,如果我们都考中了,你们会不会留下做官?”
这是所有士子都要面临的一个选择,如果被录取,他们愿不愿留下来,还是明年继续去临安参加科举。
“我肯定留下来!”
种桓笑道:”去别的地方打不了西夏!”
“你不算,你是继承祖业,小苏你呢?”
苏策沉吟一下道:“我父亲要我留下来,说在川陕更有前途,我基本上会留下来,不过如果是京兆太学录取我,我就不留了。”
晁清不等他们问,主动抢过话题,“我肯定会留下,不留下来才是傻子。”
“什么意思?”
“我们这一批全是实缺官,若是临安考中了不知还要坐多少年冷板凳,不知还要花多少钱才有机会。”
苏策问道:“你说全部是实缺官,可有证据?”
晁清压低声音道:“我来之前特地打听了朝廷和陈宣抚使的谈判细则,我发现其中有一条,知县以上直接由朝廷吏部任命,知县以下由宣抚使府推荐,吏部任命,也就是县丞、县尉、主簿三个官职是由宣抚使府推荐,巴蜀上百个县,宣抚使肯定会一步步换上自己的人,这就是我们机会。”
“我们也算自己的人吗?”苏策笑问道。
晁清看了一眼种桓笑道:“某人肯定算,但我们俩不一定,只是事情不是这样处理的,一定是把陕西路和熙河路的官员调到巴蜀,空出来的位子由我们来填。”
“巴蜀的县丞县尉们怎么办?”苏策又多问了一句。
种桓冷冷道:“巴蜀那些官员屁股没几個干净的,要搞掉他们还不容易?”
说到这,种桓忽然愣住了,他再次看到昨天那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还是勾肩搭背。
“怎么又是他们?”晁清回头也看到了两人。
“就是那个自诩陈庆大舅子的。”
苏策也笑道:“那个瘦高个应该是他的好友吧!”
“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
种桓起身不露声色跟了上去,种桓自幼练武,他比一般士子多了一种以貌观人的本事,练武者都认为,人心善恶会通过相貌表现出来,这个瘦高个目光阴鹜,尖鼻薄唇,一看就是心术邪恶之人,他和陈庆的大舅子混在一起,未必是好事。
种桓走到大门前停住,没有跟出去,他练过夜观香头火,也练过听风辨箭,眼力、目力都异于常人,林建青和李头陀分手时说的两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别忘了,明天午时正,在南城门外。”
“李兄放心吧!一定准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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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桓远远望着两人走远,摇了摇头,又重新上楼去了。
“怎么样,发现异常了吗?”种桓回到坐位,晁清和苏策都打趣问道。
“没什么,是我想多了,听说下午可以去看考场了,要不要去看看?”
苏策摇摇头,“考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想作弊,藏个纸条什么的。”
“听说这次是帐篷式考场,第一次经历,还是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