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离开城池后,便加快了速度,不多时,到了黑虎客栈,庞光济和众人告别,众人带上兵器继续赶路,半个时辰后,只听马蹄声如雷,天空尘土铺天盖地。
庞光济奔出客栈,顿时脸色大变,他翻身上马,向河边狂奔而去......
此时,种桓一行距离河边只有数里,官道没有了,只能弃牛车步行,地面坎坷不平,踉踉跄跄,三个孩子走不快。
后面忽然传来马蹄声,种桓一回头,只见庞光济骑马狂奔而来,向自己挥手大喊,虽然听不起他喊什么,但远处天空的颜色已经变黄了。
种桓脸色一变,大喊道:“背他们快跑!”
内卫士兵们都意识到是骑兵追来了,分别背上一人,杨钦的妻子稍胖,便由身材高大的种桓背上她,众人撒腿狂奔。
杨钦还有点不太情愿妻子被种桓背上,但他回头细看时,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他已经看到远处密密麻麻的黑点了。
庞光济先追上他们,他大喊一声,“我去前面找船!”
他纵马向辽河奔去,此时,种桓一行距离河边不到一里,后面的追兵也越来越近,但追赶速度也明显放慢,地面上的坑坑洼洼太多,牛车难以行走,对骑兵同样阻碍很大,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否则战马极容易踩空摔倒。
金兵万夫已经看见了追赶的目标,见他们渐渐靠近河边,而河边停泊着几艘船只,他顿时大急,大吼道:“加速追赶!”
骑兵们顾不上脚下的坑洼,再度狂奔起来,不断有战马踩空,横摔出去,骑兵也翻滚落地,但骑兵却不停步,越追越快,他们距离河边也不到一里,距离目标只有三百步左右,士兵们开始张弓搭箭。
若是普通人,早已被后面惊天动地的追赶声势吓得瘫倒,但内卫士兵的意志却如铁打,他们步伐坚定有力,奔跑速度也越来越快,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他们终于奔到船边。
“快上船!”
种桓大喊,后面追兵距离他们只有一百多步了,骑兵开始放箭,箭失铺天盖地向三艘船只射来,船上士兵举着盾牌掩护他们上船。
“进船舱去,趴下!”
士兵们一边大喊,一边挥刀砍断绳索,撑船向河里荡去,杨钦一家吓得脸色惨白,趴在船舱内的甲板上不敢动弹,不断有箭失射穿船篷,从他们头顶上掠过。
船只距离岸边刚刚十丈,骑兵们便冲到了岸边,纷纷勒住了战马,万夫长气得大骂,马鞭一指,“放箭!”
箭失如雨点般射向三艘船,如草船借箭一般,船上插满了箭失,士兵们纷纷举盾抵挡,种桓反应敏锐,已经提前一步将一家五口和老仆人转移到底层货舱,否则船篷内已被箭失插满,他们也难以活命。
尽管箭失如疾雨,但依旧没有任何效果,眼看三艘船渐行渐远。
万夫长怎么可能甘心,让杨钦跑了,四王子饶不了自己,天子也饶不了自己,他咬牙令道:“赶紧去通知巡哨在河面上拦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十几名骑兵掉头向下游方向奔去,三十几艘巡哨船只都停泊在十几里外,万夫长又下令骑兵沿着河边奔行,和三艘船只平行而走,一旦船只受不住压迫靠岸,就是他们的机会。
船只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杨钦从船舱出来,抱拳感谢道:“感激各位救助我全家性命,救命之恩,杨某铭记于心!”
种桓摆摆手道:“现在说这话还早了一点!”
杨钦一惊,“怎么,还有危险?”
种桓点点头,“他们水面上有巡哨船只,一定会来拦截我们,所以一定还会有一场恶战,你们最好还是躲在船舱内,我要把盖板扣住。”
种桓见杨钦满脸担心,又笑道:“杨先生放心,我们是西军内卫,个个武艺高强,只要不是千军万马围攻,我们一定